暮春時節,陽光正好。
庭院裡的櫻花樹開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被和煦的春風一吹,便如雪花般簌簌飄落,在空中打著旋兒,落在青石板上,鋪成一層柔軟的花毯。
樹下,幾株晚開的牡丹卻正含苞待放,在春風的輕撫下,花苞微微顫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綻放出絢爛的色彩。
溫暖的春風拂過臉頰,帶著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清新氣息,讓人渾身都暖洋洋的,連心情都變得格外舒暢。
“給,最後一份請帖了。”
林軒笑著,將手中那張精致的紅色請帖遞了過去。
請帖邊緣燙著一圈金色的花紋,上麵用雋秀的字跡寫著“囍”字,還印著一對相擁的剪影,顯得格外喜慶。
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角眉梢都透著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甜蜜。
“到時候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哦。”他補充道,語氣裡滿是期待。
梟雨連忙伸手接過,請帖的紙張厚實而光滑。
他看著上麵溫馨的圖案,又看了看林軒那幸福的模樣,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用力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我肯定會去的!到時候一定給你準備一份大大的賀禮!”
他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活力。
林軒聽了,笑得更開心了,眼角彎成了兩道好看的月牙。
他輕輕應了一聲“好”,隨後便轉過身,自然地牽起了站在一旁的弈白的手。
弈白穿著一身乾淨的月白色長衫,身姿挺拔。他一直安靜地站在林軒身後,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
此刻被他牽住手,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那我們先走啦,還要去給其他人送些喜糖呢!”林軒對著梟雨揮了揮手,語氣輕快。
說完,他便牽著弈白的手,一蹦一跳地朝著庭院門口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兩道親密的身影。弈白配合著他的腳步,放慢了速度,時不時側過頭,看著身邊笑得像個孩子的林軒,眼神裡的寵溺濃得化不開。
春風再次吹過,卷起地上的櫻花瓣,圍繞著他們飛舞。
遠處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美好。
梟雨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手中緊緊攥著那張紅色的請帖,心裡默默祝福著這對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戀人。
布雷薩的宅院坐落在溫城一條相對安靜的街道上。
院子門口兩側種著兩株修剪整齊的冬青。
此刻,一高一矮兩個灰色的身影正緩步靠近大門。
走在前麵的人身形壯碩,灰色的毛發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正是從北國歸來的霍爾雷德。
他身旁的少年身形稍矮,同樣是灰色的狼獸人,神情帶著幾分靦腆,正是澈歿。
霍爾雷德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敲了敲那扇朱紅色的木門。
“咚咚咚。”
很快,門內傳來了腳步聲。門“吱呀”一聲被拉開,露出了布雷薩的臉。
他同樣是一位狼獸人,年紀看起來比霍爾稍長一些,鬢角的毛發已經有些花白,但眼神依舊銳利。
當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時,布雷薩的目光第一時間就鎖定了霍爾雷德,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霍爾?!”他脫口而出,顯然沒料到會在這裡見到這位老朋友。
霍爾雷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點了點頭:“是我,好久不見,我從北國回來了。”
“6年了,確實很久了……”布雷薩欣慰地笑了起來,上前一步拍了拍霍爾的肩膀,力道十足,“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裡麵請!”他的目光隨即轉向霍爾身旁的澈歿,帶著幾分好奇,“不過,你身旁的這位是?”
霍爾雷德聞言,溫柔地笑了笑,很自然地伸出胳膊,搭在了身旁澈歿的肩膀上,將他往前帶了帶,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這是我新收的徒弟,澈歿。
怎麼樣?現在也不是隻有你有徒弟了,我也有!哈哈哈。”
布雷薩的目光落在澈歿身上,仔細打量了起來。
這少年身形清瘦,但眼神很亮,灰色的毛發打理得很乾淨。
不知為何,布雷薩總覺得這張臉、這雙眼睛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裡見過,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他皺著眉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將這股熟悉感歸結為錯覺。
畢竟,狼獸人長得有些相似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