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小子,想什麼呢?我說像你想的那樣是指,皇爺確實‘放權’給小爺了,皇爺和娘娘們,現在已經南下了。”
“至於現在在哪兒,恕老哥現在不敢多言,不過安全肯定沒問題的,我王承恩也是伴著皇爺長大的,你還不放心這。。。”王承恩在‘放權’兩個字上咬的很重,相信曹化淳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曹化淳點點頭,沒再說話,這種結果大家是都能接受的,再說了,想必內閣也接受了,自己還是小爺起複的,,,
大家對這結果都不是太排斥,說一千道一萬,小爺這身份是合法合規的,誰也不會質疑朱慈烺會在這個時候篡權,誰會在亡國的邊緣,急於上位背鍋呢?那必然是陛下甩鍋的毛病又犯了。。。
權力早晚都會交接,現在這種特殊時期,皇爺都要亡國了,讓小爺試試又有何妨?最壞還是那個結果罷了。崇禎貌似又背了一口大鍋。
“兩位老祖宗,魏國公在乾清門外求見。”劉大錦低頭進來稟報。
“哦?老弟你進去稟報吧,多年不見小爺了,還是要多親近親近。”王承恩笑著道。
“嗯。。。如此多謝老哥了,晚上我做東,請老哥賞臉敘舊。”曹化淳也沒矯情,應承了下來。
“好,你老弟的酒,哥哥可是定要喝的。”
曹化淳放輕腳步進去之後,看到朱慈烺頭仰靠在沐桶邊,三個宮女一個在按肩膀,兩個在按胳膊,走近之後,曹化淳站定,彎腰輕聲:“爺,爺?魏國公求見。”
“嗯?啊?啊。。。”朱慈烺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看到是曹化淳,這才清醒些,“曹大伴啊,怎麼了?”
“爺,魏國公求見,在乾清門外候著呢。”曹化淳又說了一遍。
“哦?他倒來得快,我還以為會是錢謙益先來呢,來都來了,肯定是要見見的,看看南京勳貴有什麼說法。”
說著朱慈烺‘嘩啦’一聲,就從沐桶站了起來,扶著宮女的肩膀跨出沐桶,站在準備好的柔軟的羊毛毯上,任由宮女拿著貢絹將身上擦乾,“大伴,太子朝服太過正式了,去拿套常服來吧。”
“是,奴婢這就去。”曹化淳滿臉笑容的去側方拿來了一套淡藍色的太子常服,其實也沒有太多的選擇,太子常服的顏色除卻黑白不能穿,其他中性顏色都差不太多。
等宮女幫朱慈烺穿好中衣,曹化淳拒絕了宮女接手,自己上前替朱慈烺穿好常服,整理好衣襟,這才跟著朱慈烺帶上王承恩一起前往偏殿。
曹化淳請示完就揮手讓身邊的小黃門去請人了,當朱慈烺到偏殿的時候,小黃門已經給徐文爵上了茶,正坐在太師椅上正襟危坐的等著了。
“臣徐文爵拜見太子殿下,殿下金安。”看到朱慈烺從裡麵側門出來,徐文爵趕快起身行禮。
“魏國公不必大禮,快快平身,孤在南京,可是要多多仰仗國公了。”
“謝殿下。”徐文爵起身又聽到朱慈烺的後半句,還沒挺直的腿又跪了下去:“殿下折煞臣了,應該是臣仰仗殿下垂恩,臣世代在南京為國儘忠,等的就是此時,必當肝腦塗地,報效國家,必不墮祖宗之名。”
徐文爵惶恐的不行,趕緊先擺明立場,然後扯祖宗功績,可不能也像北京勳貴一樣,直接擼了,這時節,天下動蕩,偏偏皇權又掌控大量軍隊,還真是說一不二,自己都沒處喊冤去。
所以,他今天來了,帶著勳貴的整體意誌來了,先一步向太子服軟,爭取寬大處理。
等徐文爵跪地說完,朱慈烺這才上前,親自將他扶起:“魏國公深明大義,不愧是中山王之後,願魏國公能和徐達大將軍一樣,為我朝再立不世功勳,好了,坐下說吧。”
待雙方落座,徐文爵率先請罪:“臣惶恐,打擾了殿下休息,殿下一路舟車勞動,臣本不應打擾,可南京勳貴為國為民之心急切,心急如焚。”
“國難當頭,南方雖不似北方一樣狼煙四起,但身為大明勳臣,臣等亦有責任對北方戰事出力,並維護好南京的安穩。”
看著徐文爵正義言辭,浩然正氣凜然,朱慈烺要是不知道他們曆史上直接投降了,就差點信了他們的鬼話。
徐文爵此話,一是這是南京全體勳貴的意思,二是他們南方治理的還算不錯,不可用懲罰北方勳貴的理由懲罰南方勳貴,三是他們想出力自保。
所以,朱慈烺麵上一直帶著微笑,“魏國公和南京眾卿深明大義,孤深感欣慰啊,不似北方勳貴,父皇幾次為國募捐,北京如此多的勳貴,竟然捐了區區五萬兩銀子,真是可笑之至。魏國公以為呢?”
“是是是,殿下說的極是,北京的那些人確實太過分了,國難當天,怎可斤斤計較個人得失。”
“我勳臣與國同休,若是國家不存在了,哪還有什麼勳貴,所以臣等南京勳臣願獻出六成家產,充入國庫,以援國難。”
“哦?魏國公此話倒是說的不錯,可惜,北京靖難勳臣就不懂,大明要是不在了,他們就狗屁都不是了。”朱慈烺倒是沒接話茬,不然好似逼著他們要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