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金陵時節已是芳草萋萋,天氣也不似北京那樣冷,正是一年踏春的好時節。
朱慈烺帶了十餘個親隨,在祖澤清的陪同下,出城一路縱馬狂奔,其餘錦衣衛都是分批十餘人一簇,著便裝在後陸續跟進。
寬大的長袍下,那是各個武裝到牙齒,內著細甲,比甲外左腰挎錦衣衛手弩,右腰挎上海軍械司最新生產的自生短手銃,馬鞍包著繡春刀。
弓箭屬於民間違禁品,而且目標太大,都沒有攜帶,但就這些裝備,短兵衝突,還真沒誰能扛得住,大明短手銃早已有之,隻是以前是火繩擊發,質量難保,隻有高級將領會打造攜帶,並不普遍。
現在燧發槍雖然大規模製造趕不及,但改造手銃綽綽有餘,陸續已經給鸞儀司配備了數百把,平日練習不少,手銃雖然目前隻能單發,但是手銃更換鉛彈火藥比長槍方便太多了,速度提升的不是一點半點。
從朝陽門出來,沿著城牆一路奔馳到了正陽門外,人流激增,不能再縱馬奔馳了,朱慈烺帶著丘致中和祖澤清下馬牽製馬步行遊玩。
祖澤清二十出頭,長相帥氣陽光,英氣逼人,丘致中三十出頭,也算是俊朗型的帥哥了,畢竟東宮首領太監,內書堂高材生。
現在一襲文士打扮,你還彆說,活生生一個青年舉人的模樣。
三人牽馬前行,邊走邊聊周邊人文風景,後麵十幾人琳琳散散的跟著。
“邱兄,我們這是往何處啊?”朱慈烺騷包的抽出自己的扇子,拿在手裡指點江山,轉頭問向丘致中。
“這。。。殿下。”朱慈烺這一聲邱兄,差點讓丘致中被口水噎死,正在講解周邊風情的丘致中,噎了一下,艱難的開口就被朱慈烺打斷了。
“閉嘴,榆木腦袋啊你,現在我們是在外麵,我呢叫你們邱兄、祖兄,你們叫我e,嘿有了,你們叫我朱弟,嗯。。。不行,這聽著像成祖爺的名字,叫我朱兄弟吧,我現在叫朱鎮乾,表字,妙宇。邱兄,叫一聲聽聽。”
丘致中苦笑一聲,他也知道太子性格跳脫,不拘一格。
識趣兒的配合著,拱手說道:“妙宇兄弟,在下丘致中,表字正明,北直隸舉子,今日得遇朱兄弟真乃三生有幸啊。”
“哈哈,不錯,正明兄高才,小弟不才,乃北直隸區區一秀才,該是小弟仰慕你才是啊,哈哈。”
看著丘致中像模像樣的見禮,朱慈烺玩心大起,也是新奇的拱手見禮,當了一回秀才公。
“這位兄台未請教?”朱慈烺又轉身拱手問向發愣的祖澤清。
“這。。。殿。。。妙宇兄,我尚未取字,這一時之間怎麼取的出啊。”祖澤清暗汗一把。
“切。。這有什麼難的,正明兄可是舉人,給祖兄取個字吧。”
“好,那在下不才,就獻醜了,還望祖兄海涵。”丘致中沉吟一下,“祖兄名澤清,皆與水有關,就叫潮生吧,祖兄覺得如何。”
“哈哈,妙極,潮生貼合至極,暗含澤清之意,不愧是內書。。。不愧是舉人之身啊。”朱慈烺讚不絕口。
“嗬嗬,正明兄高才,取的字自是極好,潮生見過正明兄,見過妙宇兄弟,小弟不才,也是北直隸秀才,幸會幸會。”
見無法避免的祖澤清,本身就是年輕人的性子,稍微愣神後,連丘致中都無心理壓力,自己就更不用擔心了,於是配合著演了起來,三人鬨得不亦樂乎。
“當不得妙宇兄弟的稱讚,鎮乾和妙宇,才是極為搭配,鎮乾霸氣有餘,妙宇暗合中正寬廣,再是合適不過了,可見妙宇兄弟才情絕高,愚兄愧不能及。”
丘致中不著痕跡的拍著馬屁,但也多是心裡話,倉促間,朱慈烺起名取字,霸道且暗合進取掌控天下之意,著實不凡,可見殿下還是學了很多東西的。
當然,彆人怎麼理解妙宇就另說了,這個字也可做他意,中和名字的磅礴霸氣。
“正明兄何必自謙,不說你倉促間取得潮生一字精妙絕倫,就說致中和正明,浩然正氣,堂堂正正,逸韻高致,人中之龍,忠孝兩全,端的是好名、字。”
“妙宇兄弟謬讚了,愚兄在妙宇兄弟麵前,哪兒當得起人中之龍,能做人中仁傑已心滿意足,可不敢有半點奢望。”丘致中一聽,頓時麵色惶恐的解釋道。
“哎~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你啥,順口的事兒,不必當真,走,前麵便是秦淮河了吧,我兄弟三人去河邊踏青遊玩一番。”說著毫不在意的轉頭叫道:“大錦,買些吃食、美酒,等會兒野餐。”
“是,少爺,小的這就差人采買。”身後幾步之外的劉大錦應了一聲,揮手向身後一招呼,三人已離隊去采買了。
三人牽馬沿著正陽門外的秦淮河城外段一路漫遊,沿途才子佳人,絡繹不絕。
南方的風氣確實比北方開放許多,而且南京更是開放、潮流的引領之地,加上秦淮河美名在外,慕名而來遊玩的外地人都不在少數,更何況本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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