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朱慈烺也算是聽明白了,藥是崇禎自己要的,至於有沒有聽從禦醫的醫囑用量,那就是陛下自己的行為了。
從劉正春的話便能聽出弦外之音,崇禎用藥頻繁且可能有些過量,至於有沒有再用其他藥,他們就不知道了。
“嗯,按照你第一遍說的,錄入太醫院案牘,去吧,出去碰到閣臣,知道怎麼說吧?”朱慈烺淡淡的吩咐道,這種事,朱慈烺也不想大動乾戈。
“知道,知道,臣世代禦醫,定然不會給殿下添麻煩。”劉正春急急磕頭保證,還點出他家世代禦醫,知道規矩,然後起身退下。
朱慈烺身上散發的濃烈的威壓,不要說劉正春了,就是張氏和周氏也是愣愣的不太敢開口了,朱慈烺身上那種常年發號施令養出的威嚴,愣是讓二後不敢拿朱慈烺當後輩對待。
此時朱慈烺給二後的壓迫感,竟然感覺比崇禎發怒時還讓人心驚膽跳,加上朱慈烺剛下朝,這一身極為肅穆正式的朝服,還真就搞得她們一時也不好開口。
“殿下,皇爺醒了,說是要馬上召見殿下和各衙門主官以及閣臣、勳臣、武將。”這時,伺候崇禎的近侍李德出來向朱慈烺稟報道。
“嗯,知道了,你帶母後和皇伯母先進去看望父皇吧,本宮和大臣們隨後覲見。”
“是,殿下。二位娘娘,請隨奴婢入內。”
張氏和周氏聞言臉色大變,擔憂的朝朱慈烺點點頭,跟著李德進了寢殿,朱慈烺坐下,側身喊道:“王大伴,宣閣老們進來。”
“臣等參見殿下。”
“平身,坐吧,王大伴,你差人去各衙門,請九卿和翰林院掌院學士,詹事府詹事,國子監祭酒和魏國公、鎮遠侯、靈璧侯,以及軍機閣大臣立即覲見。”
“奴。。奴婢遵旨。”王承恩顫聲應道,身子僵硬的退了出去。
“殿下。。。可是陛下。。。”陳演作為首輔,收到閣臣們的眼色,當即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的凝聲問道。
“嗬嗬,陛下無礙,你們不必如此緊張,隻是龍體虛弱,加上急火攻心,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朱慈烺看著他們一個個驚疑凝重的表情,不由好笑的說道。
“當真?”吳牲有些不信的確認道。
“君無戲言,本宮還能騙你們不成?”朱慈烺無語。
“那。。。殿下召集眾文武勳貴是?”侯恂不解的問道。
“不是本宮召見,是父皇召見,本宮現在還沒見過父皇呢,剛才父皇讓人出來傳召,等會兒本宮和你們一同入內覲見。”
“原來如此,既然無事,陛下召見眾文武勳臣不知所為何事?”李邦華的話,沒人能夠回答,他也沒指望誰給他答案。
五人都靜坐不語,喝茶等候其他人的到來。
“可能是想再議衍聖公爵位的事情也說不準,你們是文臣,最有發言權,立場可要堅定,衍聖公一爵,到此為止。”朱慈烺悠悠開口道。
“臣等遵旨。”
放下手的陳演,慢慢靠向椅背,似乎陷入了沉思,不多時,渾濁的眼中精光爆閃,駭人的光彩讓對麵右下手坐著,一直盯著陳演的吳牲眯了眯眼。
回過神的陳演自然也發現了吳牲的注視,和吳牲對視一會兒,都略微點了點頭。
這動作,看的坐在後麵的李邦華和侯恂一臉問號,但又不好出言詢問,二人不得已,也是擰眉端起茶碗思索起來。
朱慈烺則斜靠在椅背上,抬頭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是早已神遊天外了,自然沒有看見幾個閣臣的眼神交流。
至於陳演和吳牲交流了什麼,那就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