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官司糊塗不糊塗的另說,那宋粲這二十多的親兵,連同一並的玉工倒是個玉石俱焚。那死的且是一個清清楚楚。
然,失貢之罪卻要落在這票躲過了箭矢,闖過了戰陣而不死的人身上。到時候且不僅僅是“一個死”字擺在眼前。
咦?致使失貢便是個死罪麽?還不是“一個死字”?哪得有幾個?
幾個死字?倒是不敢多說,三族?那肯定沒有了。
那位說了,失貢頂多了是削官罷職,永不錄用。也就是你這輩子的政治前途沒了,倒不至於是個死罪,跟人家三族有什麼關係?
但是,所有事就怕一個但是。
有人會說:汝州地方造瓷貢行船,有水路可走。你偏不去按照地方的安排,選了陸路。如此,才遭了匪患的劫持,這事說的是事實吧?
哦,這就有話說了。
若說把這事成“與那賊寇共圖上貢的”話,你且作何辯解?
失貢士失貢,那是能力問題。也就是說你不適合乾這危險的工作。然,於賊患共圖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絕對的態度問題,而且,是一個有預謀的態度問題。基本上算的上一個犯上謀反的罪過了。
這個罪過可不輕,那叫一個三族都跟著一塊古道白啊!
說白了,這事本身就是一個兩頭堵的計策,你選哪條路都是一個死。隻不過死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想至此,宋粲心下道:你們這是要奔著刨根去的一個趕儘殺絕呀!心下不禁又問:如此這般的步步緊逼究竟是為的哪端?
到現在這宋粲也不明白,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都要弄死人爹娘了,人還不跟你玩命?他們可不管這“爹娘”是不是應當應分的,是不是合理正當。
想至,宋粲不由得心煩意亂。口中叫了一聲:
“真乃好算計也!”
那校尉見主家煩亂,便望了那啞奴叫了一聲:
“再探再報!”
啞奴拱手,將那麵紗重新遮上匆匆而去。
宋粲且是死盯了地圖,摳了下巴的胡子根心下努力的思忖對策,倒是一時竟然一籌莫展。見此狀況眾人皆不敢言,偌大個大雄寶殿之上且是個丟針可聞。
那位說了,除去這官道,其他的道路也是有的吧?何必那麼死心眼,單尋得一條死路去呢?上吊也能選個好點的歪脖樹吧?
既有埋伏,便不去走他卻又如何?
謔,你這話說的,你以為是現在呢?
即便是現在,現在“公路村村通”還沒實現呢!
而且,開車走高速和走國道完全是兩碼事!
官道形製自秦朝便有“車同軌”的定製。
何為車同軌?倒不是秦始皇這貨腦子進水,那就是我們古代的高速公路。
且不是把路拿土填平了了事。且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所謂官道,且由石料鋪就,按車輪間距做石、木之槽,車輪壓槽而行。此便是車同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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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的好處,一是為了車輛平穩,可負重。車行官道壓槽而行便省卻了顛簸、翻車、陷落之憂患。
二者為行車快速,隻需駑馬拉拽,而不需駕車之人控馬,而能按貨物輕重,行增減馬匹之事。而且官道上有驛站馬廄市場,人吃馬嚼的你以為鬨著玩的?就連現在玩命趕路的大貨車中間也的找個服務器休息一下。燒油的發動機還的找地方加油呢,何況是吃草料的馬?
而且,這車輛若舍了官道便是大大的不宜。
除卻道路寬窄不說,若路基的硬度不夠那就等著陷車輪吧。
而且遇路不平順,一路顛簸,車又重,亦有輪軸折斷之患。那玩意兒一斷基本上就是換的問題了,問題是荒山野地的,你找什麼地方去換?
打電話找拖車公司?還是道路救援?
好吧,再說下去,那宋粲便是要摸了電門穿越到現在偷一個華為過去了。不過偷了也沒用,沒基站!
閒話少說,還是書歸正傳吧。
見那宋粲無解,眾人且是沉默無語之時,卻聽得那龜厭歎了一聲道:
“把劍與我,我無劍也。”
眾人聽了且是一個詫異,這會子了都屎頂糞門了你要劍乾嘛?對了?你的劍呢?
劍?什麼劍?他手裡的那把“青芒”劍跟青眚打架的時候就已經斷成渣渣了。
天爐前作法那會兒,還是借人家重陽道長的陰陽劍湊合著把活給乾完的,完事了還不得還給人家?
於是乎,對於這不太合理的要求,都報以疑惑的眼光。
饒是想不出這悲痛欲死之人要劍?你要乾什麼?倒是怕他一時想不開,一眼看不住抹了脖子玩,那事情就大條了!
在眾人質疑的目光之下,見龜厭抱著懷中的木盒自言自語道:
“愚麽?”
倒是這一聲罵來饒是讓那宋粲瞠目,卻又聽龜厭喃喃:
“可選重甲鐵騎,負錦盒於馬上衝過隘口便罷,若敵無備,又有幾支弓箭射出?”
此話一出且是聽得眾人一愣。
宋粲愣罷遂急急問:
“車馬和眾人如何護得?”
見龜厭抬頭,望那宋粲緩聲道:
“車馬不去,隻鐵甲衝陣,扔下兩個空錦盒便罷。”
校尉聽了龜厭言語,低頭道:
“此乃疑兵,兵無主,判不得貢品所在何處。”
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且是讓眾兵家一個瞠目結舌。
原來除了硬闖還有這樣的招數。
倒是一句“兵無主”,便是料那前方伏兵不敢有主將帶隊。
想想也對,萬一主將有了死傷那就不可能將這劫貢之事以“匪患”而一推了之。
若無主官帶隊,隻見鐵騎衝陣,並不見車馬跟隨。
當機立斷?且是有點難為了那些個當兵的,須上報了才能定奪。
若是如此,但凡鐵甲衝過箭陣,那兩都之數的廂軍騎兵便是追了上來,麵對這十數人的禁軍重甲卻無任何勝算可言。如此,隻得待上官定奪。
這來去便有了時間,即便是那禁軍鐵馬再菜也能跑出個二十裡地去。如此這般,那貢品亦可保全也。
但是,問題又來了。
這種顧頭不顧腚的玩法,讓那後隊車馬如何相處?
龜厭仿佛料定眾人所想,用手輕撫懷中的木盒道:
“瓷貢安穩,便是將軍安穩,將軍安穩,便是我等安穩也……”
說罷,便望向那宋粲,眼中悲戚,口中道:
“我與師叔殿後,按兵此處不動,令敵首尾不能相顧也。”
宋粲聽了心道:此話有理,此番敵之所取在奪了天青貢,而不在斬殺。如是丟了這天青貢,朝廷自會定罪於他。龜厭這般調兵倒是個亂拳打死老師傅的玩法。
然話雖如此,倒也有個“賭”字在裡麵,賭的是那幫伏兵有沒有缺心眼的。賭的是那幫廂軍的軍馬是不是夠快!
心下想罷便起身吩咐校尉道:
“與我著甲!”
校尉聽罷,便是一聲高呼:
“令下”
一聲令下,便是軍事呼喝:
“搬山填海!”
且聽得牙校霍儀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
“重甲列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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