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蔡京還在,那童貫也不至於丟下個“禦前使喚”的木牌,領了賞賜便馬不停蹄的跑回太原,留下這一堆的難纏與一個宋家的親兵。
說白了,那童貫就是一個不明就裡,摸不透此事鐧的關節。所以,很不願意趟這灘渾水,事,讓給你們辦,你們辦成啥樣那是你們的事。且一個“躲”字罷了。
陸寅不在朝堂,也不曉得其中瓜葛。也看不到這裡麵的彎彎繞繞。
畢竟是層次不一樣,眼界也是不一樣的。人看的是星辰大海,家國天下。你能看見的也就是些個兒女私情,快意恩仇。
於是乎,這陸寅且是陷在這官家“欲意何為”裡麵打轉。憑窗,望了小院內的殘雪掛枝,寒鴉來去,苦苦的不得其解。
正在思忖卻聽得門外有下人進了小院,見陸寅憑窗,便躬身道:
“先生起了?”
除去送吃送喝,這下人們倒是視此內為禁地,且不肯輕易的踏入這小院一步。原先倒是個不解,後來,見李岩等人搬來這“真龍案”的林林總總,便是一個心下釋然。這玩意,事涉大內,那叫一個誰見誰死啊!
此番倒是怎的了?
倒是一句沒話找話的“先生起了”便又使得那陸寅有些個迷茫,且問了聲:
“何事?”
那小廝有躬身,道:
“門外有人請見。”
咦?倒又一個怪哉。陸寅到此,隻見過那周督職和那李岩來過一次。
這兩人來此,卻不需勞煩了這班下人的通稟。
說白了,這幫所謂的下人,壓根就是這倆貨派來看我的!
心中疑惑,便答應了一聲,便開了門道:
“見我麽?”
那下人聽了,便躬身點頭,諾諾的不再做聲。
陸寅也是個知趣的。見他不說,便是不問。
抬手,道了一聲:
“帶路。”
於是乎,便過了月亮門,隨那下人到得前院堂前。
剛到得前院,便見那堂前台階下站了一女子。
倒是何等的風物?倒是隻看了背影也能讓人心下一緊。隻這背影,便是將那前院的雪景晃的一個蹤跡全無!讓人滿眼且隻剩下那纖纖之姿。
見那女子,外麵披著一件暗紅挑了暗金線團花的風兜,邊沿撒了白狐的封毛,隨風微微顫動,恰似那“清風搖翠裾”又好似“枯枝染白霜,殘雪映梅花”。
素手捧了一個紫銅的手爐。蔥指白如凝脂,與那紫銅的古樸相襯卻也拙中藏巧,剛柔相濟。
看那背影,嫋嫋婷婷,清新素雅,容不得半點風塵。
倒是怎的一個美豔?
說不來,卻有詞讚曰:
眼溜半江秋水,眉舒一點巫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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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鬟微露影蒙蒙,已覺香風暗送。
袖籠五枝寒玉,唇上一簇新紅。
寒雪素麵鬥梅紅,早把人心牽動。
心猿不知何蹤,意馬哪有韁繩?
隻得無賴量風月,哪管甚,將相有種。
這等的風月無邊,隻看的那陸寅心內惶惶。隻想望那女子,大叫一聲:
“呔!妖怪休走!吃俺老孫一棒!”
誒?你們莫笑……還笑的那麼淫穢?
就是“吃俺老孫一棒”啊?沒抄錯啊?猴是這樣說的啊?還笑?你們笑什麼?
我去!不帶你這樣的啊!
我冷汗都出來了。好好地一本《西遊記》,愣是讓你們生生的看成神話版的《金瓶梅》?也沒誰了!
讓我都沒法麵對我那純真的童年了。
那陸寅,便是趕緊低頭壓了心猿,拴了意馬。止步於前,不敢獨自招呼了。
剛要回頭招呼下人,卻見那小廝已經不見了一個蹤影。
那陸寅更是個慌張,四下看了看,確是一個無人。
心道:誒?怎麼茬?用到你們了,就給我鬨幺蛾子?
想罷,心下惱了那小廝,也不便說話。
隻得咳嗽一聲讓那女子聽見。
那女子聽得陸寅的聲響轉過身來,見是陸寅,便蹲了一禮。
見,粉團般的麵目,白的讓人看了眼前恍惚。明眸含淚,饒是一個顧盼生輝。朱唇皓齒,如玉落珠盤。輕啟口道一聲:
“妾身見過公子。”
那聲音卻是聲如鶯啼流轉,入耳穿腦,直衝進泥丸宮蕩開。而後,便是一個盈盈,揮之不去。恰如“坐聽南宮樂”饒是讓人多想了幾分,心中不禁暗辯了絲桐之音。
抬頭看,便撞見巫峰下,那半江的秋水,讓人心潮隨之蕩漾了開來。
觀之,雖豔卻是不俗。溫文爾雅,眉間身上卻隱有一番風情。蹙蹙間,倒是讓人心癢難耐,卻又不敢近身褻瀆。
那陸寅看罷,心中歎道:如果將她喚做“佳人”倒是辱沒了她。
觀這女子,雖身在近前,卻恍若隔水而不可親近。又宛若一朵清蓮,不濃不淡地猶自散放清香。卻又如那薔薇,妖豔且不染凡塵。
此為妖也。卻如那《踏莎行》中所道:
妖豔相偎,清香交噴。
花王尤喜來親迎。
有如二女事唐虞,
群芳休更誇相並。
小雨資嬌,
輕風借潤。
天應知我憐孤韻。
莫驚歲歲有雙葩,
儀真自古風流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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