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爾可知罪_天青之道法自然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46章 爾可知罪(2 / 2)

“此事應是經了樞密,三衙,而後過了兵部,再通報與我節度府……”

童貫聽了亦是一個點頭。

卻又聽那旁越接了道:

“然則,獨獨這小相公文牒全無,且隱了名姓發配在這撫遠皇城使所鎮守之銀川砦……”

說罷,便又笑吟吟的望那童貫。故作疑惑了道:

“倒是讓我這作標下想不大個明白……”

那童貫聽此話來,心下便是一句“招啊!”

樞密管軍,中書管民,互不隸屬,這個製度又稱“二府”。防得就是一方大權獨攬。如此,宋太祖便定下了“二府”的規矩。

想那宋粲軍籍未除,敕封的宣武將軍倒是沒有下旨奪回。如此,縱是犯下了天大的罪過,也輪不到你這中書省行旨。

怎的?你這中書省要造反啊!

宋粲不知京中之事,倒是聽的一個糊塗。

那旁越見兩人無語。便拋了書包,摳了嘴,望了天,繼續道:

“兵法雲:策之而知得失之計,作之而知動靜之理。此番倒是這宋家小相公且是難得。且先示弱與他,兵將不動示敵以棄砦之相,然則,實乃請君入甕而燒之哉?”

這一番話來,那童貫聽得似是有些明白。然,亦是一個不解,遂做了疑惑之狀,揶揄道:

“此子不隨我去,便是不動而示弱也?”

旁越聽的童貫揶揄之言,便又笑,望那童貫拱手拜了一下,道:

“還是殿帥用兵如神,倒是一語道破天機。”

禮罷起身,麵上一個若有所思,口中道:

“想這小相公發配到此,並非那皇城司勾當公事與銀川砦守將串通能為者。始作俑者為誰倒是不難看出。然,官家有意庇護此人便是自有主張……”

說罷,便手指了上麵,“聖意且不是你我所能揣測也。”

“若此時宋公子隨你去了便是你的禍事……”

聽著旁越口中“你的禍事”說出,便是讓那童貫低頭了思忖著話來。

旁越且不容他想來。遂望了宋粲拱手,道:

“然,宋公子大義,此時示弱,便是覺得時機不到……”

說罷,又是一個意味深長了道:

“且須等那‘滿林霜’才會有那“甘甜爽口”也。”

那宋粲倒是聽的糊塗,心道:怎的成我之計也?我隻不過是按照我爹的意思離你們這幫爛人遠些個罷了。

替那謝延亭求情,且是不想因己欲憑空奪了人性命去。

若像你們這般動不動的就要殺人全家,即便是我爹饒不的我,便是我自己,也是個忍不下個心去。怎的讓疤臉白麵之人說出,便多出這些個心思詭秘的伎倆來?

那旁越何人?隻憑那宋粲眼中一閃,便是一眼看穿那宋粲所想,且是將手在那宋粲手上握了一下道:

“倒是難為了那門外跪著的謝某人辛苦,冒了個火攻退敵的軍功,殊不知死期到也……”

見那宋粲猶豫,且抵近了宋粲,笑麵道:

“然否?孫佚天師?”

此語雙關,一則是借助此事誇那宋粲,便是與宋粲正名也。

這二!卻是陰險!

你若承認,我所說的話,你全當我在放屁。但是,你若是說出其他的?嘿嘿,這外麵那一家三口,可就全算到你的賬上了。

此言此舉倒是讓那宋粲膽寒,兵法布陣本是迎敵征戰爾,如今卻是用於權柄猜度,知性相攻。

若在陣前,隻是拚了命去廝殺便罷,命數天定生死亦然。饒是這識性交攻的陰詭之地,且是個防不勝防。

見那宋粲無語,童貫便是一把拉住那宋粲,捶胸拭淚了道:

“虧心也!怎的讓你在此受苦而自安!”

聽了童貫這哭天抹淚的話來,那旁越卻是笑出聲來,那童貫便是狠毒的剜了拿旁越一眼。心道:你這貨笑個什麼來?卻是笑我演的太假麽?

但這嘴裡卻嗔道:

“你這老貨,怎是笑的出來?”

那旁越也不含糊,且尋了凳子坐了,端了桌上的茶盞,洗了一口道:

“本就你想不開,那宋家小哥在此,你便是將那荒山馬廄改作仙山福地與他住了卻又怎的?”

而後,便啐了口中的茶葉,道:

“此事雖是凶險,然,隻在人為爾。”

那童貫聽罷恍然大悟,道:

“饒是此理。”

說罷,將那大腿一拍,便是站起要出的暖閣。那宋粲心下一驚,慌忙起身叫那童貫道:

“叔……”

一聲叫出,便覺得身上骨痛如刀割一般,又癱倒在榻上。

卻見那旁越按了他的肩膀,做了一個稍安毋躁的表情與他,便舉步,跟隨那童貫出得門去。

於是乎,暖閣中便剩下那宋粲一人。

倒是靜下心來,回想適才那旁越所言。

心下卻想起那濟塵禪師那“識性相攻,薪火不停”之語。

此番方知,隻這八個字,卻是一個陰詭異常,讓人防不勝防。

若不是如此,怎的蒙受這無妄之災,連累幼女放配這邊遠苦寒之地也,若不是那奶娘拚死相救,便是到不得這險地便命喪途中矣!

想罷心下唏噓不已。

想這宋粲,生於大德之家,倒是個自幼無憂,憑了祖輩的蔭護一路平步青雲,說他個紈絝膏粱倒是不以為過。

然卻又因其生於大德之家,且家學淵源,造的一個本性純良。

無奈世事險惡,且是因祖輩蔭護而榮其身成其事。然又得祖輩盛名所累,饒是落得個身陷死地,且是應了那“名高速謗”之言。

好在是“天不假人,自有其道”也。

此番卻是有驚無險,雖是吃了些苦頭但卻保得一條命來。

聽那暖閣外人聲雜亂,卻也不想去管得許多,且此事也由不得他管,隻得聽天由命罷了。

暖閣外,那跪在當院的謝延亭,見那童貫和旁越出得暖閣,便是知是死期將到,且是一個心如死灰。

當時撕了那呂維與他的書信便知會有今日。

於是乎,便跪坐直了身子,閉眼舉麵。

心道:此番倒是報了那呂維之恩,無憾也!倒是連累妻兒一同受死,且有些心有不甘。

然,他那夫人見那童貫踱步而來卻是驚慌失措,慌忙顧盼四周。

卻見那醫官和內侍拿了果子、小飲哄了兩個孩子出的院門,便覺一個大不祥與他,心道:終是童貫起了殺心!

事到如今,心下再悔之,卻也是一個晚矣。

且聽的那院牆外,兩個孩子玩耍聲聲笑語,倒是心如刀割。

便也不敢大聲了哭訴,且用拿竊竊之聲,哀求身邊的內侍,再見自己兒子一麵。

卻被那身邊內侍小番一腳踢到,刀鋒押頸不敢動彈。隻是苦苦哀求,其聲竊竊,便不是討自家的性命,而是舍不得自己心尖上的那塊肉也。

然,見那童貫踱步到那謝延亭的身前,便是向身邊顧成伸手,那顧成省事抽了刀,躬身雙手奉上。

那童貫捉刀在手,挽了一個刀花,手指撥了鋒刃,口中問道:

“爾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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