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刑部下派提刑官到各地勘察無誤後勾簽,也叫勾決。
而且,不是罪案罪大惡極者,不能就地問斬當時就給砍了。得等到秋後,給罪犯一個上訴的機會。
遇到“臨刑喊冤者不可斬”,還要發還地方重審。
而這王公犯法自有宗正寺查辦,官員貪腐且得有諫院收集證據,然後,交由禦史台查辦。
那龍、虎、狗三口鍘刀曆史上有沒有姑且不說。
但凡從有法律開始,無論任何王朝那都是絕對的杜絕專權私刑。
因為死刑也是有規定的,按律為之。
恰恰是無論任何時候的律法首先是杜絕私刑的,因為私刑專權為法之大患也。
即便是執法者再不要臉麵,也得有所顧忌。且不敢如此明目張膽明火執仗的弄出個私刑殺人。
話不多說,書歸正傳。
此時那呂維倒是一個頭兩個大。
那熟讀的《羅織經》《度心術》在此倒是不太管用。
那玩意兒在和平時期耍個心計鬥個心眼,算計個誰,爭權奪利還能有些個用處。
但,在這災、疫、戰、亂之時且是一點用都全無啊!
你去羅織敵人的罪行?不用你羅織便是一大堆。人家刀都砍到脖子了,你且去度他心下如何去想?
開玩笑。倒是不用去猜,砍了你取了首級邀功!他看你的首級便是金錢,便是美女,便是封妻蔭子。和你能從那聖賢之書中看到顏如玉、黃金屋一個道理,僅此而已。
天災?彆說是你,現在的科學家綁在一起,都不能參透這天地到底是個什麼脾氣。
那這諸如《羅織經》《度心術》此類之書便是糟粕?
也不算吧?
首先,我不承認文化有什麼糟粕,隻不過是人們對它的用處有了誤解。
讀聖賢書,聽孔孟之言倒是能讓人道貌岸然,但絲毫不會妨礙他心下的那些男盜女娼。
如此便是聖人之言教化不靈,大賢之書誤人子弟乎?
這話會說的,哲學的兩麵性不能強加到文化上吧?
這是兩碼事。
過去聽過一個老“教授”的講座,其間,此翁有言“儒家所倡之‘仁義禮智信’全是糟粕,是奴役人民的學說。應唾棄”。
聽到這裡,我就想對那廝說:您老還真敢開牙!且不用全部唾棄,您能把前三項讓我給唾棄了,我就能把你打的連你親媽都不認識,你拜彆不信?
毆打年長之人為不知“仁”,持強淩弱為不知“義”,不敬長者為不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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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彆說什麼五常全不要了,少了前三個你這個滿嘴噴糞的老不死且活不到現在!
所以說,糟粕就如同是人渣,你就是那樣的人,讀什麼書讀多少書也改變不了人渣的基本屬性。你讀書的目的,就是讓你人渣本性隱藏的更深而已。
然後開始批判文化都是糟粕,來推銷自己外表華麗的私貨。
不過西方的說法倒是直接,武器無罪,犯罪的是錯誤使用武器的人。
周樹人先生所寫《故園》中有句名言“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幼時初讀,覺得這貨是不是窮瘋了,這也能寫得出來湊字騙錢?不過後來讀得一首他弟弟周作人作為大漢奸於受審途中寫的詩,雲:
東望漸江白日斜,
故園雖好已無家。
貪癡滅儘餘嗔在,
賣卻黃牛入若耶。
同是“故園”,見此便覺那兩棵棗樹之深意,也感魯迅先生之心。唉,隻歎那作人,卿,本佳人也!
閒話少說,講故事就講故事麽,且又亂說什麼?省的被人把我當糟粕批判。
得嘞,咱們書歸正傳。
說這朝廷二府三司,樞密三衙嗚嗚泱泱理不出來個清爽且是百年積習。
沒建功倒是一幫人想著搶功。
政出多門,且不是一個皇城司勾當出身的呂維所能對付的。
呂維倒是想儘心儘快辦理此事,但各種緣由並不是熟讀了幾本《羅織經》《度心術》所能解決。
倒是費儘心思,然卻作出來一個焦頭爛額,且眼下又是爛賬一本。
這誤了疫情倒是不怕殺頭麽?
不怕,宋製,“不得殺上書言事人”犯了事的士大夫能不能殺,我不知道。但是,言事的,即便是上書罵你,你也得腆著臉,好好好,行行行,唾沫不能擦。
而且,你也太小看朋黨了,那可是朝中百官互有倚仗,結黨交朋倒是團結,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陣勢。即便是皇帝,拿他們亦是一個毫無辦法。
是為“法不一則奸偽起,政不一則朋黨生”。
這本就是國家政策和法製的問題,且不是一個人能阻止得了的。
便是將那《羅織經》翻爛,也奈何不得他們毫分。出了閃失便拉出幾個替死的,而後,再群起而攻之,判下個瀆職罷官了賬。
誰做替死鬼?那就看跟誰關係不好,或者跟兩黨關係都不那麼緊密的。實在不行,殿上坐的那位也不是不可以。
人都是一大片樹林抱團取暖共抗風暴呢,一看你,喝!這還有一個光棍一根的。
得嘞,就您了。
如那“舞智禦人”的蔡京,如那為人持中的天覺先生,更如現下這位,借一個胡謅出來的“真龍案”發家,十三不靠,焦頭爛額之人。
事情辦不辦,問題解決不解決無關大局。關鍵是找了人讓官家撒氣,讓百姓平息憤怒,轉移一下鬥爭大方向,倒也能得來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相安無事。
便又養足了精神,再來一個濤聲依舊。繼續咱們的貓有魚,狗有肉,奧特曼要有小怪獸的幸福生活。
若將此狀,比做人之病患,此乃病在上焦。
若病於國家,則為病在上層。不是高層,而是整個上層。
說這呂維倒是憊懶,你且拿出那羅織“真龍案”的手段,使出惡人的嘴臉,將那小人做到底。耍得一個潑皮的膽色,無賴的行徑強行要了百官聽命也罷。
然卻,這貨現在倒是要顧及臉皮,做一個好人。
然,此時卻是無奈?這好人做不來,壞人又做不徹底,著實是個妥妥的雞肋。如此,便是真真的有個神仙來了也幫不得他一點。
如此,倒是朝廷官船一舟未發。
這內東頭的船隻且是手快,一路快船順風,終是到得那姑蘇城下。
先前到達的醫者槽船見了官船來至便是歡呼雀躍。那內東頭的押船中官又是個省事的。一路上金旗招展,擊鼓鳴鑼彰顯天恩。
龜厭見了自是歡喜,心下道:這姑蘇一城百姓倒是有望也!
且在欣喜之時,卻見人群中有一中官且是一個勤快。看那人服色,也是個內六品的中官。
見那中官,掖了官袍下襟,光了個腳扛了個麻包,拐呀拐的吭哧前行。
中官見了龜厭便是一個點頭而過。然隻在匆匆一瞥,便令那中官愣愣的站住。又轉回身來,拿眼上下打量了龜厭幾個來回。
那龜厭也是個奇怪。你扛你的包,老看我乾嘛?
且在愣神,卻見那中官大叫一聲,便扔下麻包,上前一把將他攀住。
左右看了,遂,便“噗通”一下跪在泥地,麵上欣喜了道:
“爺爺!怎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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