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心魔皆在心。
你不想說可以閉嘴,不想聽可以堵了耳朵,不想去想?你知道失眠是怎麼來的?
但凡你能控製自己的心智思維,那就是“心殺境”,離成仙不遠了。你知道多少人修煉的就是這“心殺境”?
凡人,隻能是“境殺心”。於這紅塵俗世中茫茫然消磨了心智。
再搭上這肝經淤堵之人,本就心緒鬱結。而生心神抑鬱、情緒激動、暴躁易怒之症。
又遇到現任的這些個禦太醫無為。辯證不足,用藥保守,讓這官家本就的心悸易驚,膽怯多疑之表象更重了些。
再經這幾日連日的夢魘纏身,且是一個大驚卒恐,傷於心腎。而至氣機逆亂,氣血不達宗筋也。
這話說的文縐,說白了,就是這貨本就是個肝鬱,又看了一個庸醫,讓這本身就不好的身體,又是一個雪上加霜,這精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了。
見那官家歡天喜地的伸手便要去接,卻見龜厭卻是一個閃手不予,捏了那沾滿那鶴口水胃液的蠟丸,口中道:
“唉!此乃仙藥,需無根之人,無根之水……”說罷,便高聲叫了一聲:
“老黃!”
宮門外,爬了門縫偷聽的黃門公聽罷,且是一聲吆喝,飛也似的跑到龜厭身側,躬了身伸了手接了那蠟丸。
這一套行雲流水,且是看的怡和道長又是一個瞠目結舌。
卻又聽那龜厭,吩咐了黃門公道:
“尋了無根之水伺候著……”
黃門公答應了一聲,歡天喜地的應承了,招呼了宮人,伺候了聖駕,一路跟隨歡天喜地的服藥去者!
見人走遠,那怡和道長且是一把攀住那龜厭且要站起。
龜厭自知師兄大傷初愈且經不得如此折騰,趕緊扶了他來,卻聽那怡和道長埋怨道:
“終是些個平常之藥,故作這玄虛作甚?”
龜厭聽罷且是一愣,驚詫的看那師兄道:
“耶?你這師哥,好生不知個好歹!沒跪夠麽?”
這劈頭蓋臉的話來,且是讓這做師哥的有些個掛不住。剛想出言斥責,卻聽自家這鬼靈精怪的師弟急急了道:
“趕緊看了這玄陣,你我好跑路!”
那怡和道長聽罷頓時恍然大悟。
饒是如此,本是來看這黑虎白砂的化煞陣來的。若被這不靠譜文青皇帝纏住,倒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且是挨了罵也是個啞口無言。
於是乎,便丟了一個“我不愛你與說話”的眼神與這更不靠譜的師弟,自家錘了腿去看那黑虎白沙。
入眼,也是個平常,倒是看不出來這禪寂一般的園子裡還藏著一個玄陣。
剛要舉步踏入那白砂,邊聽耳邊龜厭輕聲:
“師哥小心,妖的很……”
怡和回頭望了一眼滿是擔憂的師弟,捏了一把龜厭攙扶他的手,道:
“莫要跟來,與我護法便是。”
說罷,便踏步入那白砂之中。
入內,卻是一陣馨香入心。那甜香的味道絲絲扣了心脈,然卻又是個稍縱即逝。
心下怪異了,怎的剛才卻是聞不到一絲。
於是乎,心下又加了小心,站在那白砂內四下看了抬眼,便見一個天地玄黃的蒼茫,周遭星霧綿綿身側,彷佛宇宙轉動不息。
楓鬆為木,黑水白金,砂石相襯。
饒是怎的一個力量,能將那“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的五行相生引得一個如川而行,卻無一處相克?
然,陣外那病病殃殃的太陽,此時也化作一個驕陽如火,耀耀的讓人恍惚。漫撒了映照在那黑石之上,幻化出一閃的靈光,那光,便是身遭星雲纏繞的根源。
道是何物?能將這天地間的靈氣盤的一個生生不息?
想舉步,尋了那光去,然卻彷佛被那星雲霞霧纏了心脈,定了腿腳,且是一個舉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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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卻聽自家師弟在陣外呼喊了師哥,卻也是個仿佛隔了水一般,嗚嗚的聽不得個清爽。
伸手探了眼前,入手,卻覺一個綿綿軟軟,然,雖是一個恍若無物,卻又好似被化去了氣力,終是一個穿它不過。
“結界麽?”
那怡和道長心下自問,手中卻掐了一個劍訣來,閉目默念了“金光護身咒”硬頂了想要前往。
然,隻這一閉眼,便覺心中一空。空空中,便覺那星雲霞霧驟然入腦,猶自在那暗黑中悠然轉動。那強硬的,仿佛一個順理成章。
隻在刹那,自家那心神便跟了那旋轉的霞霧星雲一並轉了去。
饒是一個耳鳴目眩,腹內一陣陣的翻湧,辛辣帶了鐵鏽的味道直衝喉頭!剛剛強咽了去,又是一個心驚,雖然不能睜眼開來,卻覺體內所剩不多的元陽,好似被那盤轉不息的星雲霞霧,絲絲的從那劍訣的之間抽了去一般。
心下,那彼時唐昀那蒼白失魂的臉,猛然撞入心懷。
暗自驚叫了一聲:
“不妥!”
隨即,便想抽身,脫了這陣去。然,心智如此,卻也是個眼不得睜,口不能言,身手皆不可動,隻能感覺那冷汗如豆,沿了臉頰匆匆而下。
心下驚呼,此乃何等的陣法?饒是一個歹毒!
彆人的陣法,隻是一個困。你這倒好,把人按瓷實了抽血啊!
那位說了,彼時龜厭和孫伯亮躺在白砂裡麵,聞香味都沒事,你這怡和道長,怎的一進去就要死要活的?
野外碰上一隻老虎,乖的像個小貓一樣,並不是被你所謂的無懼無畏氣勢壓倒了。
之所以它不願意搭理你,那是因為它剛吃飽飯。有本事你等它先消化消化?
老虎不像人那麼壞,不會亂咬人,也不會儲備糧食,也不貪得無厭。
不過也和人一樣,無論什麼動物,一旦嘗到了甜頭,便不會放棄一切機會去滿足自己。如人觀食色。
且在這怡和道長被那霞霧星雲纏磨的進退兩難之時,卻覺一隻手抓了他臂膀,隻在一瞬,便將他從那陣中拽飛了出來,一路跌跌撞撞的翻滾,毀磚破地。直到被那厚重的宮牆擋了去路。
渾身的骨斷筋折的疼痛襲身,這才讓怡和道長恍惚間睜眼,嘶哈了揉頭撫腿。
同樣嘶哈的,還有那龜厭。且在那白砂外蹲了甩手。
見自家師哥醒來,便是一個無力的坐在地上,狠狠的掐了自家的手腕,扭曲了抖成一團。
那怡和知道是這師弟與自家護法。要不然,便是在這陣中被消磨了一個乾淨。
遂,靠了被自家撞的掉皮的宮牆,與那龜厭無力的抬手示意。
於是乎,這對難兄難弟,便各自從懷裡掏出各自的丹瓶,一言不發的嗑藥。又一同望向剛才還如虎噬人的黑石白砂,又如往常一般,猶自幻化出這滿園的孔林殘雪的禪寂。讓人心思空空,心靜如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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