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金生有些犯難,“我們大隊會打獵的是個小姑娘。”
部隊的人吃了一驚,“你們大隊就沒有其他獵人了嗎?”
“其他人頂多就是在山裡下個套子抓點野雞啥的,可能不符合你們要求做向導的條件。”
部隊的人道:“那就把那個打獵的小姑娘叫來,我們聽說你們公社有一個特彆厲害的獵人,還打過老虎,所以我們才找過來。”
於金生心裡咯噔一下。
他是真的不想讓白杜鵑摻和到這些事裡,不然白爺知道了肯定會“削”他。
就在這時白誌勇和昂幫進門了:“我們可以做向導。”
於金生和大隊書記全都愣住了。
“白,白爺?”
白誌勇冷著臉,瞥了於金生一眼,“怎麼,我這打過山神爺的不能做向導?”
部隊的人連忙和白誌勇握手,“太好了,老同誌,我們正需要一個熟悉山裡的向導,不知你們怎麼稱呼?”
“白誌勇。”
“昂幫。”
“你們多大年紀了?”部隊的人打量著兩位老人。
“你管我們多大,你還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們就在這片山裡打獵了。”昂幫咧嘴笑,“沒有人比我們更熟悉這片大山了。”
……
部隊的人把白誌勇和昂幫帶到車上。
於金生追出來,“白爺!”
白誌勇先讓四眼和黑虎上車,然後他轉頭看向於金生,“叫什麼叫,我又不聾。”
於金生麵色鐵青,“白爺,你真的要去啊。”
“廢話,我不去難不成還能換你去?”
於金生有苦說不出。
他大概能猜到這些人要向導是做什麼的,看到他們那些拿槍的兵,他估摸著這些人是要進山剿匪。
到時是要真刀真槍的開乾,危險……可想而知。
平心而論他不希望白誌勇去。
可是這話他說不出口,支吾半天,他憋出一句,“杜鵑那邊……我怎麼跟她交代?”
白誌勇淡淡道,“杜鵑去瓢把子鎮了,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
於金生明白了。
白誌勇這話的意思是,白杜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白誌勇和昂幫平安回來,這件事不要告訴白杜鵑。
如果他們回不來……
他要怎麼和白杜鵑說啊!
白誌勇和昂幫跟著部隊的車走了,於金生頭皮發麻。
大隊書記傷感地歎了口氣:“希望兩位老英雄能平安歸來吧,要是真能把這片山裡的土匪清繳了,咱們這裡就太平了。”
於金生沉默著,久久無語。
……
另一邊,白杜鵑換乘森林小火車去了林場駐地的瓢把子鎮。
胡老七看到一身男孩子打扮的白杜鵑時愣了愣,不過他什麼也沒有問。
“胡大爺,我沒來晚吧?”白杜鵑問。
“嗯,正正好好,上車吧。”胡老七身後停著一輛馬車,車上放著一頭被捆的結結實實的野豬。
野豬還活的,白杜鵑爬上馬車時野豬還想去拱她。
白杜鵑往旁邊挪了挪,跟豬嘴拉開距離。
胡老七趕著馬車出了林場駐地,進了山。
馬車走了一個多小時,到了河邊。
胡老七停下馬車,衝河邊的林子吹了聲口哨。
林子裡走出來十三個人,年紀最小的也在五十歲左右。
現在多了一個白杜鵑,就顯得十分顯眼。
好在這些人也隻是看了她一眼,誰也沒有理她,也沒有人跟她說話。
白杜鵑保持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