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老第一時間迎出門,陪著笑臉:“汪主任,聶老他……”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戴著紅袖章,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二話不說一棒子砸在禹老的腦袋。
禹老的頭一下子就被打破了,鮮血流了一臉,看著格外嚇人。
汪主任看著頭破血流的禹老,跟沒事兒人一樣。
他一手舞著棒子,一手插著腰,大聲咆哮:
“屋裡的人都給我滾出來!擱這躺屍了?”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戴著紅袖章的小年輕。
夏星朗連忙拿著紗布和藥膏湊上去,想幫禹老按住傷口止血。
“誰準你幫他的?”汪主任怒喝一聲,掄起木棒就往夏星朗後腦勺砸。
夏書檸眼疾手快,一把扯過他手裡的木棒,反手一把推開她。
汪主任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站穩後,氣急敗壞地怒罵:
“草,誰踏馬推老子?知道老子是誰嗎!”
話落,他才看清夏書檸的臉,渾濁的眼裡閃過驚豔,這牛棚裡什麼時候來了個這麼漂亮的姑娘!
夏書檸看著一臉猥瑣的汪主任,冷笑著說:“我隻知道你死到臨頭了。”
幾個戴著紅袖章的小年輕一下子圍了上來。
夏星朗把夏書檸扯到自己身後,低聲提醒女兒:“書檸,他是歌委會的汪主任。”
汪主任眼睛還黏在夏書檸的臉上。
他沒想到夏書檸這麼漂亮的臉蛋,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汪主任惱羞成怒,臉色陰沉地吼道:“臭婊子,你是誰?在這兒胡咧咧些什麼?”
他心想,既然這臭婊子已經知道他的身份,那今晚他可要好好收拾她,教教她該怎麼說話。
汪主任想起了上周那個,被他玩死的資本家大小姐,使出慣用的陰招,嚇唬夏書檸:
“你是不是被這幾個老雜毛給策反了,你們聚在一起是想密謀反……”
他以為這麼一說,就會嚇到夏書檸。
下一步夏書檸就該被嚇得花容失色,梨花帶雨的跪下來哭求他了。
沒想到,夏書檸直接打斷他:“汪主任,沒人跟你說,你活不過三天嗎?”
她毫不畏懼地對上汪主任惡狠狠的目光,指著他短粗的後脖頸,不緊不慢開口:
“你後背那個大瘡,兩年多了,一直流膿水,不管抹什麼藥,都不能結疤收口。”
汪主任正滿心盤算著,今晚如何狠狠折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婊子。
這次他連跳樓的機會都不會給她留,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話一出,恰似一道驚雷在汪主任頭頂炸響,他嚇得臉色煞白。
他背後長瘡之事,極為隱秘,除了他那已逝的妻子和醫生,哪怕他的親侄子親侄女都不知曉。
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夏書檸仿若未看到他難看的臉色,語氣篤定道:
“不僅如此,最近這些天,你病情更加嚴重了!不僅口苦心燥、大便乾結、小便尿血,還有陽……”
“住嘴!”汪主任猛地出聲打斷,聲音尖銳且帶著幾分慌亂。
他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褲襠,試圖要把那難以啟齒的病痛,都藏起來。
夏書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汪主任掃視一圈,見眾人都低著頭,唯有麵前的女孩,毫不畏懼地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