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戰爭往往由高層達成協議,底層各自尋覓親人歸宿。
世間紛爭,頂層者洞悉真相,其餘皆為熱血所驅。
先天者難適後天,後天亦難融先天。
如處缺氧之地驟至富氧,必感不適。
貧窮之人驟享富貴,腸胃亦不堪其擾。
貧命注定貧困,富命注定富足。
通天問道:“三千世界,汝作何想?”
張丹青沉思片刻答曰:“或可使此三百先天世界,孕育新族,探尋晉升洪荒之法!”
“丹青,汝竟對世界晉升如此執著?”
此言令通天甚感驚異。
張丹青聞言再思,對通天道:“師尊,盤古開天辟地,以身為萬物之源,吾輩寄厚望於此界,欲觀其終將成就何等模樣。
新誕之界,猶如初生嬰孩,需自繈褓起步,漸次成長。
然今日觀之,洪荒初生之時,非但未有成長,反倒初始時界為洪荒極致,後續反不及開天之初!”
通天聞言沉吟道:“開天之初,此界滿溢先天靈氣,故先天三族鼎盛。
待先天之氣耗儘,自然遜色矣。”
“師尊,吾以為,世界初生如先天神聖誕生,聖者出世必具先天之氣,仿若一般,初化形時,師尊教導吾鎖九竅,先天之氣不散,繼而在體內形成大循環,後天之氣難侵先天之軀,如此即便處於後天靈氣之時,亦能借體內先天之氣逆轉先天,方可順遂修真!”
“若先天之靈未鎖九竅,遭後天靈氣侵襲,又當如何?”
聞張丹青所問,通天先是一愣。
隨即答道:“若果如此,後天之氣入侵,先天之氣消亡,先天之體根基動搖,體內大循環無從構建,唯有循後天之途修行,逐步達先天之境,方能成仙。
即便勉強入先天之境,亦不可與天生之基相提並論,修真之路愈發艱險矣。”
此乃人族原本的九轉金丹訣在修行中的層次劃分。
首先踏入先天期,這一階段旨在清除體內全部後天靈氣與雜質,使之化為純淨無暇的先天之體。
唯有達到此境,方能凝聚金丹,孕育元嬰,進而逐步精進。
然而,即便修煉至先天期,自身的後天體質依舊未變,本質上仍屬後天生命,又怎能與先天生靈相提並論?
恰似西遊時代的孫悟空,本是先天神魔出身,根基深厚。
天地初開時,玉京山三友——鴻鈞、陰陽、乾坤三位仙道領袖皆為先天神魔之後裔。
這些傳承遠勝女媧、伏羲這般先天神聖的根基。
先天神魔多為混沌神魔殘留之身或元神所化,而孫悟空更是混沌魔猿的四分之一。
六耳獼猴堪稱四大靈猴中先天神魔根基保存最為完整的,剛出生便能憑借神通聆聽紫霄宮講法,隻因未能突破大羅境界,故被鴻鈞剝奪了天賦。
可憐的六耳獼猴,直至西遊之際才得以代替孫悟空逆襲。
赤尻馬猴雖根基未能保全,但仍有操控水流的驚人能力,絲毫不遜於共工。
至於通臂猿猴,則全然無人指點,先天資質儘失,最終依靠偷師學藝成為七怪之首。
而孫悟空的命運卻始終被人算計。
初生之時,他先天之氣充盈,無需任何修煉即能散發金光,直衝鬥牛宮。
可歎的是,這位天命之子受到眾多聖人的關注,卻無人願意助其守護先天之氣。
結局便是,孫悟空很快便開始食用人間果實,飲用冰冷井水,吸入後天之氣,全身九竅毫無遮蔽,最終徹底摧毀了所有先天根基。
不僅如此,他還與凡猴嬉戲三百年,使自身根基毀於一旦,實在令人惋惜。
可以這樣說,孫悟空從出生到大鬨天宮期間所習得的所有法術和神通,都無法超越初生時那股純粹的先天之力。
也就是說,孫悟空自出生起,學習技藝,偷食仙桃仙丹,並經由太上老君煉製藥力提升修為,直至達到太乙金仙境界,這一切累積所得,都不及初生時體內擁有先天之氣的狀態。
若當時孫悟空能夠及時閉合九竅,穩固自身根基,便可直接晉升為大羅金仙。
六耳獼猴修煉時似乎有所缺憾,雖然保有先天之氣,但並不完滿,所以未能踏入大羅境界。
就連混沌魔猿的傳承也完整存在於他體內,無需另尋師父。
這就是先天與後天的鴻溝,難以置信且難以想象。
張丹青因此向通天請教此事。
張丹青說:“這洪荒世界,自開辟以來,從未如先天聖人般穩固自身先天之氣,所以先天三族隻能依賴不可再生的先天靈氣發展,卻未想過為洪荒補充靈氣,最終導致先天靈氣耗儘,三族也隨之衰敗。”
通天聽完,不禁感歎:“確實如此啊,當年先天三族的首領們從未深謀遠慮,真是遺憾啊。”
“請問師尊,若要重歸先天,毀去根基的先天該怎麼做?”
張丹青的話讓通天一時無言以對。
通天陷入沉思,張丹青也開始思索起來。
過了一會兒,通天皺眉問道:“丹青,你是不是想把洪荒大地當作肉身來引導修行,讓它趨於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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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丹青點頭:“師尊,現在隻有這樣了。
就像修行一樣,以三百個世界的先天靈氣為基礎,讓洪荒世界像後天生命那樣逐步清除後天雜質,轉化為先天,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一旦成功,洪荒必然晉升,而且……我已決定用我的丹青之道繪製洪荒經絡圖,幫助洪荒大地自行修行!”
張丹青的話讓通天震驚不已。
“丹青,你這是想借此證道?如果這條道路能夠成功,你的丹青之道也會達到頂峰,而且我截教的一線生機之法也將大成!”
通天看穿了張丹青的證道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