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花雞他們落腳已經十天。
玉石店租在城西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生意稀疏,但這正合他們意圖。
花雞按部就班地裝修店麵,嚴學奇負責對外聯絡,小陳則在城裡四處轉悠,收集情報。
這天,小陳在跟蹤禿子的過程中發現了一條有用信息。
每周三下午,禿子都會獨自前往城南一棟普通公寓,停留兩三個小時後離開。
連續觀察兩次後,他們確認那裡住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名叫劉敏,三十四歲,在陵城一家會計事務所工作。
更重要的是,她不僅是禿子的情人,還經常幫他處理一些賬目。
這條信息讓花雞眼前一亮。
小陳把收集到的資料攤在桌上:“每天下班,她都會去青山路的棋牌室打麻將。”
三人商量後決定由嚴學奇出麵接觸。
雖然年過四十,但嚴學奇的外表根本看不出老,舉止得體,說話有一套,最適合這種任務。
接下來的幾天,嚴學奇都出現在棋牌室。
第一次隻是遠遠觀察,第二次找機會坐在隔壁桌,和劉敏有了幾句寒暄。
到第三次,劉敏的一位牌友缺席,嚴學奇順理成章地填了空缺。
“我是開玉石店的。”嚴學奇遞上一支煙,嘴角掛著笑容。
劉敏抬頭看了他一眼,接過香煙:“劉敏。”
四個小時的麻將下來,嚴學奇輸了一千多,但贏得了劉敏的好感。
他懂得適時示弱,讓牌桌上唯一的女人保持上風。
離開時,他主動要了劉敏的電話號碼,理由是想請她幫著看看店裡的賬目。
周五,嚴學奇和劉敏一前一後離開棋牌室,去了附近的酒吧。
幾杯酒下肚,嚴學奇開始談論自己的“生意”。
從緬甸帶玉石過來賣,順便洗一些不明來路的錢。
劉敏對這類話題並不陌生,甚至流露出一種職業性的興趣。
“你幫彆人做賬?私下的那種?”嚴學奇問。
劉敏手指輕敲酒杯:“看對象。”
“我需要專業的人。”嚴學奇直視她的眼睛,“有能力,有經驗,懂得保密。錢不是問題。”
劉敏笑了笑:“你這種小生意,根本不是問題。”
“那你現在操心的是什麼大生意?”嚴學奇明知故問。
劉敏沒有回答,但從那晚起,兩人的關係逐漸升溫。
嚴學奇有意識地塑造出一個成熟、有見識又不乏風趣的男人形象。
第六天,劉敏主動邀請嚴學奇去她家。
公寓不大但整潔,裝修簡約。
那晚之後,兩人開始了一段隱秘的關係。
床笫之間,劉敏逐漸對嚴學奇卸下心防。
她提起自己幫“一個大人物”管理賬目已經三年,卻沒賺到什麼錢。
“他很摳?”嚴學奇問。
“如果我告訴你,他連給我買個包都要講價,你信嗎?”劉敏冷笑,“而且從來不讓我露麵,好像我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似的。”
嚴學奇沒有追問那人是誰,隻是適時表達了同情和憤慨。
他知道時機還不成熟。
又過了兩天,劉敏在酒後透露了更多。
禿子不僅讓她處理正常賬目,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記錄。
更重要的是,禿子私下保存著一本特殊賬簿,記錄著許多資金往來。
“那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劉敏說,“萬一有一天孔兵不要他了,這就是他的保命符。”
嚴學奇迅速捕捉到了這個關鍵信息,在接下來的幾次見麵中,他開始有意無意地提起那本賬簿,暗示如果能拿到手,他們可以要一筆不小的錢。
“你瘋了?”劉敏嚇了一跳,“那可是禿子的命根子!”
“正因為如此,它才值錢。”嚴學奇說,“想想看,拿到賬簿,我們要個百來萬,對他們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然後呢?禿子會放過我們?”
“拿到錢就離開陵城。”嚴學奇輕聲蠱惑,“你這些年為他做了多少事?得到了什麼?他給過你什麼保障?”
劉敏沉默不語。
幾天後,機會來了。
禿子告訴劉敏,他要去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