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奧黑爾國際機場,航站樓內人來人往。
下午三點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在光滑的地麵上投下一片片光斑。
麻子拖著一個黑色行李箱從國際到達口走出來,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夾克衫,看上去有些疲憊。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他感到腰酸背痛,脖子也有些僵硬。
麻子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我到了,在國際到達口。”
“好的,我馬上過來找您。您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深藍色夾克,拖著黑色行李箱。”
“好,稍等。”
麻子掛斷電話,在到達口附近找了個靠牆的位置站好。
機場裡的廣播聲此起彼伏,各種語言混雜在一起。
偶爾能聽到幾句中文,大多是遊客在討論行程安排。
麻子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裡想著這次芝加哥之行。
楊鳴讓他來見朗安,問問他的想法。
如果朗安願意回去見楊鳴,就一起回國。
如果不願意,也不強求。
麻子心裡明白,楊鳴這是想確認朗安的態度。
畢竟這些年大家都各奔東西,朗安更是遠在海外,彼此之間的聯係越來越少。
大概五分鐘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向他走了過來。
這人身材中等,皮膚有些黝黑,穿著一件印著nba標誌的寬鬆衛衣,配著一條同樣寬鬆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耐克球鞋。
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
典型的街頭嘻哈打扮。
“您是麻子哥吧?我是金勝。”年輕人主動打招呼,伸出手。
麻子和他握了握手:“辛苦了。”
“不辛苦,安哥交代的事。”金勝接過麻子的行李箱,“我車停在外麵,走吧。”
兩人向停車場走去,金勝一邊走一邊介紹:“我父親是廣省人,母親是越南華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他們來芝加哥了,一直住在唐人街那邊。”
“在這邊生活習慣嗎?”麻子問道。
“還行吧,從小就在這邊長大,也沒什麼不習慣的。”金勝笑了笑,“就是有時候想家,想吃正宗的中餐。”
走到停車場,金勝帶著麻子來到一輛白色的豐田凱美瑞旁邊。
車子有些年頭了,但保養得還不錯。
金勝打開後備箱放好行李箱,然後鑽進駕駛室發動車子。
“安哥今天有點忙,要去見一個客戶,所以讓我來接您。”金勝一邊開車一邊說,“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唐人街附近,離我們公司也不遠。”
車子駛出機場,進入芝加哥的市區道路。
這座城市給麻子的第一印象是寬闊,街道很寬,建築物之間的距離也很大。
路上的車輛不算太多,交通還算順暢。
“朗安在這邊做什麼生意?”麻子有些好奇地問道。
金勝顯然是個健談的人,一聽到這個話題就打開了話匣子。
“安哥剛來的時候,先是在唐人街開了一家川菜館。”金勝說道,“位置不錯,就在永和大街上,但生意一直不太好。主要是競爭激烈,那條街上川菜館就有五六家,大家都差不多。”
麻子點點頭,沒有說話,示意他繼續說。
“開了大概八九個月吧,安哥就把餐廳轉讓了。”金勝繼續說,“後來他琢磨了一段時間,覺得餐飲業太累,利潤也不高。正好有個朋友介紹,說冷鏈運輸這塊有機會。”
車子在紅燈前停下,金勝轉頭看了看麻子:“安哥膽子大,說乾就乾。投資了二十多萬美元,買了兩輛冷鏈車,成立了一個冷鏈運輸公司。”
“生意怎麼樣?”麻子問道。
“還不錯。”金勝臉上露出笑容,“主要是給一些中餐廳和超市送冷凍食品,還有一些海鮮什麼的。現在已經有四輛車了,我和另外幾個司機輪流開。”
紅燈變綠,車子繼續前行。
麻子看著窗外的街景,心裡盤算著朗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