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搞點冠冕堂皇的說辭,沈穗也會。
那無非就是“日本在這方麵技術還是有的,拿下獨家代理權可以近距離觀察,如此一來也能增加我們的技術積累”之類的。
但沈穗壓根沒有做相機廠的打算。
這個真沒有。
那她說這個就顯得特彆虛偽。
沈穗雖然偶爾會畫畫餅,但不跟小滿似的信口開河。
何況,現在也不是說虛話的時候。
實話實說更為坦誠,有助於建立良好的信任夥伴關係。
畢竟目前為止,沈穗對廖懷民和嚴君的信任,更多的是基於對賴常清和薑教授的信任。
廖懷民默默地收起耳朵。
嚴君也微微愕然,好一會兒才說道:“是這個道理。”
國家層麵都有來往,他們作為個體,又沒賣國,正常的貿易往來自是無可厚非。
生意歸生意,仇恨歸仇恨。
再說,她之前還是科研人員呢,現在不也是在賣日本貨為生?
不過嚴君心思更細膩,又問了沈穗一些細碎問題。
諸如過些天要過來的那個售後工程師相關。
這顯然是長期外派出差,人事關係是在這邊專賣店的。
那麼衣食住行什麼的,是不是由他們來負責?
起碼提供一些建議什麼的吧。
“老廖既然有心要把他們的技術給鑽研一番,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打好交道的。”
人家憑什麼把技術相關的東西告訴你呢?
且不說日本總部那邊肯定有相關的保密要求。
就個人而言,那也是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那是人賴以生存的資本。
怎麼可能毫無保留的教給你呢?
隻能想法子偷師。
而給予這個外鄉人一些本地人的溫暖,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如果此路不通,那就再找彆的路子。
總之……
多做嘗試。
“行,這些事情你們看著來弄就好。”
沈穗抓大放小,並不去搞這些具體工作。
讓嚴君他們去弄。
再度明確了職責,嚴君去處理這些事情也輕鬆了些。
當然,如果不能明確的話,她也會處理。
畢竟沈穗給開的工資還是很可觀的。
她的月薪,相當於普通工人的年薪。
更彆提還有年終的獎金,大概相當於自己一兩個月的工資。
這讓嚴君覺得,即便自己的大老板是個糊塗蟲。
看在錢的份上,她也能忍。
畢竟,掙錢嘛,不寒磣。
沈穗與糊塗蟲自然沒關係。
這讓嚴君的工作熱情越發高漲。
沈穗把上海這邊的事情安排好,尋思著帶廖問秋和小滿回去。
小滿最近玩得很是開心,每天在製衣廠這邊跟著學刺繡。
當然,學著玩兒。
順帶著跟沈穗畫個餅,“媽媽,我給你繡個花花好不好?”
花花很好,餅餅也很好。
媽媽心領了。
如今要回家,小滿又雀躍起來,“林一肯定羨慕我能出來玩,我還給她準備了禮物呢。”
這禮物,其實是杜小風帶她去百貨公司給她買的。
小滿想到了自己的小夥伴,就想著能不能買兩個便宜點的。
一個敢於提要求,且又不占便宜的小朋友,總是受歡迎的。
杜小風大手一揮,又多買了一份,獎勵小滿出來玩都不忘朋友。
說話間小滿又盯著那份沒拆封的套娃看。
她的那套娃娃都已經被她拆解了好幾次。
特彆想拆另一套。
但那是送給林一的。
她要是拆了,林一收到禮物或許不會生氣。
但肯定就沒那麼驚喜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