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嗓音發顫,“我不該擅自把西區的人帶過來......”
“我生氣,跟那個小雜種關係不大。”厲川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蹭過她的頰側,他俯身時領帶垂落,掃過她鎖骨,“你的頭發怎麼回事?嗯?王傑搞的?”
“當時……”
“是不是王傑搞的?”
“是……”
“你的每一寸都是我的,怎麼敢允許彆人碰你?”
沈棠的瞳孔驟然收縮。
厲川再抬手時她本能地閉眼,預想中的耳光卻沒有降臨,他溫熱的掌心捧住她的臉,力道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琉璃。
“讓我看看。”
睜開眼時,沈棠怔住了——厲川素來淩厲的眉眼此刻痛苦地擰著,猩紅的眼底浮著一層她從未見過的水光。他手指顫抖地撫過她狗啃般的發尾,突然將額頭抵上她的。
“你怎麼敢……他怎麼敢......”暴怒的喘息燙在她唇上,“我該陪著你的......我的棠棠。”
厲川一吻落下來的瞬間,沈棠嘗到鐵鏽味。厲川的犬齒磕破她下唇,又立刻用舌尖溫柔地舔去血珠。
“厲先生,我沒事......”她如獲至寶一般著回應,雙手鬥膽勾住他的脖子。
厲川突然將她抵在牆上,鼻尖蹭過她耳後的短發,發出一聲近乎痛苦的嗚咽,“我好心疼......好疼……”
他滾燙的唇貼上她頸動脈,“讓我殺了他......至少剁他一條胳膊......”
沈棠捧住他的臉,用吻封住那些血腥的誓言。
“彆啊我的厲先生!記得東區西區的和平協議嗎?彆為了我……”她輕啄他緊繃的下頜,“而且,我今天才知道有人截胡王傑的紅酒生意......我要是能擺平這件事,我就能拿下西區鬼市了”
厲川突然箍著她的腰將她抱離地麵。
沈棠驚呼一聲,雙腳踮起,整個人懸空掛在他身上。
“你最好,”他咬著她耳垂低語,“真的談成了大生意。否則……”
沈棠再次吻住厲川,安撫著懷中的野獸。
暴雨初歇,沈棠和厲川從醫院回到厲公館時,門廊地磚上還泛著濕漉漉的水光。
剛進家門沒過多久——
管家領著一個西區馬仔模樣的人,走進大廳。
那人捧著一隻禮盒進來站住,其上龍飛鳳舞地燙著「王傑」二字,掀開絲絨襯裡,那瓶沈棠曾在烤肉館喝過的紅酒靜靜躺著,瓶身折射出妖異的暗紅色光澤。
砰!
厲川的拳頭砸在玄關櫃上,水晶花瓶應聲碎裂。他像頭被激怒的雄獅般逼近送酒的馬仔,對方嚇得連連後退,小腿撞在羅馬柱上發出悶響。
“傑哥讓我帶句話......”馬仔的褲管肉眼可見地洇出深色水痕,“這、這酒是賠罪......”
“厲先生。”沈棠知道厲川這時候一觸即發,趕緊輕輕喊他一聲。
三個字像無形的韁繩,勒住即將暴走的野獸。
厲川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恢複令人膽寒的平靜。他單手抓過酒瓶,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仿佛捏著的不是玻璃而是誰的喉骨。
他轉身護住沈棠,聲音低沉得可怕,“告訴王傑,我們一碼歸一碼。禮我收下,賬要算的。”
馬仔得令,幾乎是連滾帶爬逃出厲公館大門。
厲川垂目看向紅酒,之後目光落在沈棠臉上,“走,帶我嘗嘗你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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