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空無一物的口袋,心沉到穀底——
有些光明,注定要用最黑暗的方式揭開。
為了這次會麵,沈棠特意讓江躍提前通知關以柔,還安排葉沉舟帶沈梨留在學校彆回家。
她需要與母親單獨談談——
沒有旁人乾擾,沒有妹妹天真的眼神,隻有血淋淋的真相。
沈府門口,葉沉舟的手下穿著標誌性的銀線西服迎接她。
明明是回娘家,卻像做客般生疏。
沈棠一隻腳剛踏入客廳,關以柔就立刻迎上來。
她不像個母親,倒像個訓練有素的貴婦,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仿佛酒窖裡那記耳光從未發生過。
雖然時間倉促,關以柔還是提前在茶幾上備好精致的茶點——
即使沈家已大不如前,她在麵子工程上從不懈怠,哪怕隻是招待回門的女兒。
“嫁出去的姑娘也該來看看了,”
關以柔瞥見江躍正將點心盒遞給女傭——
“這日子選得還挺好。正是在我得閒的這天。不過以後,還是早點通知我比較妥當,我也有點時間作準備。”
關以柔對待沈棠客套得不像母女。
但沈棠太了解她,早預判到了這樣的開場。
“媽,最近身體好嗎?”
“這年紀總有點小毛病,”
關以柔示意女傭上茶,“但不要緊。”
“葉沉舟的人伺候得周到嗎?”
“費心了。”
關以柔的嘴角微微抽動,“不過你爸在時也沒這樣前呼後擁,現在倒像坐牢。”
這話像根刺紮進沈棠心口,但她早已習慣母親永遠從自己角度出發、不顧她死活的思維方式。
“如果您覺得拘束,我讓葉沉舟安排得低調些。”
“倒也不用......”
關以柔突然話鋒一轉,“厲先生好嗎?”
“嗯,好。”
“聽說你們之前受傷了?”
“是,但已經康複了。”
“你嫁給那樣的人,注定危險。”
關以柔眼神回避,輕抿紅茶,“好自為之吧。”
那樣的人?
沈棠心裡一酸,臉色驟冷,再無心情與關以柔寒暄。
“媽,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來,是要跟你打聽一個人。”
關以柔優雅地為女兒斟茶,確保自己當不成好母親,至少還是個合格的東區貴婦。
白瓷杯裡的金駿眉泛起琥珀色漣漪,就像她顫抖的手指泄露的不安。
沈棠盯住關以柔眼睛的位置,
“您應該認識一個叫鐘白露的吧?”
嘩啦——
茶壺突然傾斜,滾燙的茶水濺在蕾絲桌布上,暈開一片醜陋的褐斑。
關以柔保養得宜的手僵在半空,指甲上的珍珠色甲油在陽光下像層脆弱的殼。
這個總是優雅得體的貴婦人,此刻臉上終於出現第一道裂痕。
茶壺傾倒的瞬間,沈棠就知道自己來對了。
關以柔的手指死死扣住杯沿,指節泛白,“你問她做什麼?”
沈棠決定直擊要害,“她和我爸什麼關係?”
咣當——
茶壺被重重砸在茶幾上。
關以柔的胸口劇烈起伏,精心描繪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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