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摘下手套撫摸馬兒絲緞般的鬃毛,發現左耳後那道月牙形傷疤還在——
那是紅心兩歲時與她一同比賽受傷後留下的勳章。
馬兒突然仰頭長嘶,前蹄在空中刨動,濺起的木屑在光柱中飛舞。
這個動作讓沈棠眼眶發熱,紅心每次特彆開心時就會這樣。
“想我了是不是?”
她捧住馬臉抵住自己額頭。
馬兒溫順地垂下睫毛,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
正當沈棠準備取刷具為它梳理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沈棠?是你嗎?”
這個帶著笑意的男聲讓她後背一僵。
聲線清朗又不失厚度,尾音微微上揚的語調太過熟悉。
沈棠轉身時,鬆木屑在靴底發出細碎的聲響。
五米開外,一個身著深藍色騎裝的男子跨坐在黑駿馬上。
晨光描摹著他優越的側臉線條——
男子琥珀色的眼睛在單眼皮下顯得格外清亮,
笑起來時右臉頰浮現出深深的酒窩。
他看起來不到三十,比沈棠年長幾歲,但比起厲川又年輕許多,
整個人散發著陽光曬過麥田般的溫暖氣息。
“薛紹?”沈棠的瞳孔微微擴大。
馬背上的男人怔了怔,突然綻開笑容。
那是種毫無保留的、眼角會擠出細紋的真摯笑容。
他胯下的黑馬甩動尾巴——
油亮的皮毛在陽光下泛著青黑光澤,肌肉飽滿的脖頸上烙著「夜影」的英文花體字。
兩人隔著飄飛的草屑對視,時光仿佛倒流回少年時。
他們都出生在十大老錢家,又都從小就在騎術上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
沈棠十歲,剛獲得青少年馬術錦標賽冠軍;
薛紹十四歲,成了女孩強勁的對手。
他們曾在暴雨中共同守護難產的母馬,也曾在篝火旁許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諾言。
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們最要好的時候還沒有陸瑾寒,更沒有厲川。
沈棠十六歲時,薛紹出國留學,這一走兩人便是斷了聯係。
她這次來馬場,就是因為得知他回國了,
專程來尋,自然目的明確——
她想通過他參加白鴿商學院周年慶。
薛紹突然縱身下馬,動作流暢得如同飛鳥掠過水麵。
他沒等沈棠反應過來就大步上前,帶著青草與皮革的氣息將她擁入懷中。
這個擁抱太過用力,沈棠的臉頰貼在他被汗水微微濡濕的騎裝上,聽見他胸腔裡劇烈的心跳聲。
“我就知道……”
薛紹的聲音在她發頂震動,
“來馬場八九成能遇見你。”
沈棠在他懷裡微微抬頭,發現當年那個總愛揉亂她頭發的青年,眼角已經生出了細紋。
但他身上那股鬆木般乾淨的氣息絲毫未變,就像此刻穿透馬廄的陽光,溫暖得讓人鼻尖發酸。
薛紹稍稍鬆開沈棠,握著她的手時,拇指無意識地擦過她無名指上的婚戒。
鉑金指環在陽光下閃過一道冷光——
他琥珀色的眸子幾不可察地暗了暗,但嘴角的笑意絲毫未減。
“多少年沒上馬了?”
他轉頭看向正在嚼蘋果的紅心,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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