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濃,他們牽著馬漫步在楓林間的綠道上。
石板小徑兩旁,晚櫻的花瓣隨風飄落,像下著一場粉色的雪。
薛紹的夜影不時低頭啃食新生蕨類,
而紅心則溫順地貼著沈棠行走,時不時用鼻子輕碰她的肩膀。
“所以,”
薛紹摘下一片楓葉在指間轉動,
“你嫁給了厲川。那個活閻王厲川?”
葉片在他指尖旋轉,像一團小小的火焰。
“他也沒大家說得那麼可怕……”
“我雖然在外麵,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錦城的事情……沈家出事後,你也是無可奈何,被推入了火坑……”
“也不是火坑啦……總之一步一步就走到了今天……”
沈棠望著遠處山巒的剪影——
省略了那些複雜的糾葛,省略了陸瑾寒,省略了她與厲川之間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真心。
薛紹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追問,將楓葉放進她掌心。
“我父親肝不好,這次回來準備接手家裡生意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在倫敦當了七年浪蕩子,也該收收心。”
他們在一處觀景台停下,整個錦城的燈火在腳下漸次亮起。
沈棠望著遠處厲氏大廈的霓虹標誌,突然意識到——
眼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是掌控著十大老錢家族之一生意的繼承人。
他琥珀色的眼睛依然清澈如初,但眼角已有了歲月曆練的細紋。
夜風吹亂沈棠的發絲,薛紹很自然地伸手為她彆到耳後。
這個熟悉的動作讓時光倒流——
她恍惚看見那年賽前,他也是這樣為她整理被頭盔壓亂的劉海。
如果這座城裡有一個人會無條件幫助她,並且還有幫助她的能力,那必定是眼前的薛紹。
紅心突然用鼻子拱了拱她的後背,像是在催促歸程。
沈棠回神時,發現薛紹正凝視著她,目光深沉如他們腳下漸暗的山穀。
“明天有空的話一起吃早午餐吧?”
沈棠撫摸著紅心的鬃毛,餘光卻緊盯著薛紹的反應,
“七年了,錦城變化挺大的,我帶你四處轉轉?”
薛紹幾乎是沒有猶豫就答應——
“那可太好了。”
他翻身上馬的動作乾淨利落,夜影在他胯下興奮地踏著蹄子。
夕陽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連睫毛都成了透明的焦糖色。
男人一如往日,還是那麼富有朝氣風風火火的樣子,
仿佛七年的時光隻是他馬靴上的一粒塵埃,輕輕一撣就消失無蹤。
沈棠心想,沒有人會不喜歡薛紹吧。
他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既有世家公子的優雅,又保留著少年人的赤誠。
這與厲川那種深不可測的成熟截然不同——
厲川像一潭幽深的湖水,而薛紹則是陽光下跳躍的山溪。
回到厲公館時,落地鐘剛敲過九下。
沈棠脫下馬靴,赤腳踩在波斯地毯上,絲絨觸感讓她想起紅心柔軟的鼻吻。
厲川今晚有應酬,整座宅邸安靜得能聽見玫瑰在花瓶裡綻放的聲音。
她的臥室早已被「改造」成「臨時檔案室」——
沈淮山的遺物堆滿了貴妃榻,各種文書在核桃木地板上壘成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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