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跪坐在這些資料中間,絲綢睡裙鋪開如水麵漣漪。
她取出一冊燙金封麵的《十大老錢家族譜係》,羊皮紙在指尖沙沙作響。
薛氏集團——
她的指甲在燙銀字跡下劃出一道淺痕。
十大老錢中,薛家排行老三,僅次於鼎盛時期的沈家。
書頁間夾著的剪報顯示——
薛氏以進出口貿易為主業,擁有東南亞最大的私人航運艦隊,在公海上的影響力甚至超過某些小國海軍。
沈棠抽出另一本相冊:
泛黃的照片上,年少時的薛紹站在領獎台上,意氣風發,胸前掛滿國際象棋比賽的獎牌。
他從小喜歡思考、博弈——
在其他家族子弟沉迷跑車美女的年紀,他已經在圍棋比賽拿獎拿到手軟,還開始研究《孫子兵法》的商戰應用。
但反差的是,他那份近乎瘋狂的冒險精神,酷愛各色極限運動——
十八歲獨自駕駛帆船橫渡馬六甲海峽,二十歲在阿爾卑斯山完成無氧登頂,這些報道旁邊都附著沈棠少女時代寫下的批注——「瘋子」「不要命了?」
另外,值得關注的是,他還是極少數保送進入白鴿商學院的少年之一。
更是以全a成績畢業的學員。
可奇怪的是,這位模範生畢業後竟拒絕了家族企業的橄欖枝,執意去英國攻讀心理學。
沈棠突然坐直了身體。
作為白鴿商學院優秀的畢業生,薛紹必定收到了周年慶邀請函。
沈棠這天之所以會去馬場,並非一時興起突發奇想——
而是早就通過江躍打聽到了薛紹的行程。
就是過去製造偶遇的。
既然厲川不帶她去,她需要通過薛紹進入白鴿商會周年慶。
她既要利用薛紹對她的感情,又要確保不被厲川察覺。
想到這裡,沈棠走到穿衣鏡前,打量著自己——
睡裙領口露出的鎖骨線條是否足夠優美?
明天該梳怎樣的發型才能讓薛紹想起他們那一個個令人難忘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