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的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
“你們不會真的覺得我對往事真的一無所知吧?
你猜猜看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敢去檢測鐘長生究竟是哪位老錢家主的種?
因為一旦這件事情做實了,
當年在厲家彆院山莊爛透的事情就會被挖出來,放在陽光下曝曬!”
“你……都知道……”
厲川扯鬆領帶,笑得淒厲,眼眶突然發紅,
“在我拿槍抵著我父親的頭的時候,他跪在地上,
像個乞丐一樣求鐘長生不要殺他,講出了事情完整的經過。
這麼多年,我在什麼樣的矛盾和黑暗中爬行著,誰知道?誰理解?
我殺了父親,眼睜睜看著母親被開膛破肚,但心中卻藏著一個秘密——
他們該死。
十大老錢家主禽獸不如。
鐘長生倒成了正義之士?
我當年不到十九歲,三觀崩塌,萬念俱灰……
我怎麼活下來的我都不知道……
你教我?嗯?沈家乖乖女,教我怎麼活下去!“
沈棠的嘴唇顫抖著,
“可......可千錯萬錯,西區人不該......”
“夠了!”
厲川猛地打斷她,
“一切塵埃落定,你好好做你的厲太太就是了。
我也好,鐘長生也罷,一切以利益為核心。
等西區的勢力被完全壓製,在廢墟重建,要比改革簡單得多。”
憤怒如岩漿般噴湧而出。
沈棠的巴掌帶著風聲扇在厲川臉上,一下,兩下,三下......
厲川不躲不閃,臉頰很快泛起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