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明堂凝視著遠處那座依然屹立不倒的長武縣,心中不禁感歎:“此地的縣令和那個操炮手文官程維雍,可真是厲害啊!”
他對這兩人的能力深感欽佩,同時也為自己的困境而憂心忡忡。
就在這時,一名士卒匆匆跑來,向赫明堂報告道:“王明章旅長昨日已經攻克寧縣了!”
赫明堂握刀的手猛然收緊,刀柄雕花硌得掌心發疼:"王明章走的是平子鎮官道?"
"正是!"斥候單膝跪地,濺起幾粒帶血的砂礫,"昨夜子時破城,此刻應當已過馬蓮河。"
城頭忽有火光亮起,程維雍佝僂的身影在垛口若隱若現。
赫明堂瞳孔驟縮,拽著傳令兵滾下土坡,一枚開花彈帶著尖嘯砸在他們方才站立的觀測點。
熱浪掀起的砂石裡,他嘗到了鹹腥的血味——不知是哪個親衛的血。
"大帥!"
參軍拽著他的披風嘶吼,"王旅長距此不過八十裡,咱們......"
赫明堂抹了把臉上的血泥,突然笑出聲。
城頭那麵殘破的"張"字旗下,他分明看見程維雍正在調試某種形似蜈蚣的多管火器。
這個瘋子文官,竟把紅夷大炮的炮管並排捆紮了十二根!
"傳令各營。"
他扯斷被燒焦的辮梢,黑發如瀑散開,"把剩下的火藥全填進抬槍,醜時三刻隨我衝東門。"
西北風驟起,裹著河套方向的沙塵暴掠過戰場。
赫明堂望著逐漸模糊的城堞,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蘭州書院,那個總把火銃拆了當筆筒的廩生程維雍。
誰能想到當年連《武經總要》都背不全的書呆子,如今竟成了橫亙在革命洪流前的鐵閘?
王明章的馬靴陷在泥濘裡,寧縣護城河的腐臭還未散儘。
王明章踩著馬鐙躍上鞍橋,泥點子順著甲片簌簌而落。
他忽然扯住韁繩,戰馬前蹄在"重修寧縣縣誌"封皮上踏出半月形凹痕。
"傳令第三步兵團。"他摘下護腕擦拭書頁上的血漬,羊皮地圖的折痕裡滲出某種黑褐色藥汁,"讓他們打著我的旗號繼續往合水去。"
身邊的副旅長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那讓步兵三團前往合水,那我們呢?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王明章麵無表情地回答道:“我們南下支援長武。”
副旅長似乎對這個安排有些不滿,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繼續追問:“可是支援長武不是還有第四師和第五師嗎?為什麼非要我們去呢?”
王明章有些不耐煩地看了副旅長一眼,心想這家夥怎麼這麼不開竅,於是沒好氣地解釋道:“你想想看,我們第一師為什麼會被指定為拿下董誌源的主力呢?”
副旅長撓了撓頭,想了想回答道:“哦,我明白了,是因為藍明泰軍長是第一任第一師師長,所以他肯定會把功勞先給我們第一師啊!”
王明章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在馬畫隆沒有造反之前,第四師和第五師暫時不能進入慶陽。”
副旅長更加疑惑了,他瞪大了眼睛,急切地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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