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命令傳到遠在安慶的曾國藩耳朵裡時,他的內心猶如被重錘狠狠地敲擊了一下,一股無法抑製的憤怒湧上心頭,他真的很想破口大罵。
要知道,就在九月初,李秀成已經將蘇州的二十萬大軍調到了天京外圍,這無疑給清軍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麵對如此強大的敵軍,任何人都會感到恐慌和不安。
然而,慈禧太後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局勢的嚴峻性,她竟然還堅持繼續攻打天京,並且命令遠在陝西邊緣的陳得才回援。
這不僅讓曾國藩覺得匪夷所思,更讓他對慈禧太後的決策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此外,慈禧太後還順便讓多隆阿入陝,徹底剿滅回軍。
這一連串的命令讓曾國藩感到無比的無奈和困惑,他實在想不明白慈禧太後為何如此不顧實際情況地胡亂指揮。
曾國藩深知弟弟曾國荃的性格,他擔心曾國荃會因為一意孤行而陷入危險,甚至有可能丟掉性命。
同時,他也害怕曾國荃手底下這支三萬人的主力精銳會因此全軍覆沒。
可是,慈禧太後根本不會考慮這些問題,她隻關心自己的權力和地位,完全不顧及前線將士的生死。
聖旨一道接一道,催得比催婚的七大姑還急:“速速攻打天京!陳得才速回援!多隆阿入陝剿匪!欽此!”
曾國藩捧著聖旨,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這慈禧太後怕不是被驢踢了腦殼?調兵遣將跟玩連連看似的,完全不給人活路啊!”
既然如此,我就主打不聽朝廷的話。
反正朝廷要仰仗他們湘軍。
於是他化身“湘軍話癆哥”,給弟弟曾國荃瘋狂輸出“求生語錄”:
“老弟呀,撤軍吧!咱不跟天京硬剛,咱去陝西當‘吃瓜群眾’行不行?實在不行,咱假裝迷路去雲南旅遊也可啊!”
“打仗不是打王者農藥!你帶三萬兄弟衝塔,對麵李秀成二十萬大軍守高地,這波團戰明顯要涼啊!”
“你想想,你要是掛了,湖南老家那三萬丈母娘不得撕了我?咱哥倆的棺材本還沒攢夠呢,可不能把命搭上啊!”
而曾國荃那邊回信更絕:“大哥!咱湘軍怕過誰?我這就給李秀成發微信約架——‘有種單挑,彆搞人海戰術!’”
曾國藩一看,差點沒把毛筆折斷:“這憨貨!李秀成要是有微信,早把你拉黑八百回了!趕緊撤!你哥我頭發都快愁禿了,再打下去,咱家祠堂得提前預定棺材位了!”
曾國藩苦口婆心地勸說弟弟曾國荃,但無論他如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曾國荃都不為所動。
無奈之下,曾國藩決定改變策略。他在信中詳細地向弟弟描述了鮑超的部隊在寧國遭遇的嚴重疫情:“鮑超的軍隊在寧國遭受了一場可怕的瘟疫,死亡和受傷的人數多達六千餘人!”
曾國藩接著寫道:“他現在正忙於處理這場疫情,根本無暇分身前來支援你。你身邊沒有人幫忙,這可如何是好啊?”
然而,儘管曾國藩如此苦口婆心地勸說,曾國荃仍然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沒有絲毫的反應。
見此情形,曾國藩實在是無計可施,最後隻能寫信給楊載福、楊嶽斌和彭玉麟等水師將領,請求他們從中協助曾國荃。
李秀成絕對不是那種性格急躁的人,他在軍事方麵有著相當的耐心和謹慎。
如果一場戰鬥沒有十足的勝算,他絕不會輕易冒險出手。
正因如此,當李秀成率領的二十萬大軍抵達天京外圍時,他並未倉促地發動進攻,而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排兵布陣和紮營築壘的工作。
李秀成將他的部隊巧妙地部署在從東麵的方山一直延伸到西麵的板橋這一廣闊區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