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他的兒子在陝西混的很好啊!”
“說不定自立政權呢?”
“誰說不是呢?”
“聽聞陝西那邊乾掉了許多清廷總兵,提督之類的。”
“多隆阿,你知道吧!”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唾沫星子濺了滿地。
李秀成忽而睜眼,慢悠悠道:“諸位且休怪陳得才。他若說謊,這信紙豈能洇出淚痕?咱如今糧草將儘,餓得連耗子都躲著走,難不成陳得才的兵馬能啃西北風度日?”
說罷搖頭苦笑,活似那廟裡的老和尚。
眾將一聽,登時啞了火,搔頭撓耳嘀咕道:“忠王所言有理!咱這安徽地界,連野草根都挖儘了,陳得才縱有三頭六臂,怕也難尋米糧。”
一時間,帳中倒似那熱鍋裡的豆子——劈啪作響,卻儘是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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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心中暗忖:天王那“南攻北討”之策,原指望兩路援軍如猛虎下山,如今卻成孤雁南飛。
若孤軍深入,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若退守天京,又愧對天王所托。
這進不得、退不得,真真是左右為難,如鼠入牛角!
可眼下最緊要的,倒是尋那救命糧草。
若無糧秣撐腰,縱有千般妙計,也如那無弦之琴——彈不出半個響兒!
按預定作戰計劃,李秀成率部轉戰皖北,意在占據皖鄂要衝,會合陳得才、張樂行之軍,牽製下遊湘軍,解天京重圍。
然當下情形……唉!
不說也罷!
李秀成大軍自二月底至五月初,跋涉兩月有餘,從和州、含山、巢縣一路折騰到無為。
原想著不被曾國藩那老狐狸牽著鼻子走,誰知這湘軍專圍天京,倒似狗皮膏藥黏得緊,甩也甩不開!
前番在草鞋嶺碰見那太平天國逆賊韋俊,竟沒打過他。
然後悄悄撤退。
如今又遇清軍“堅壁清野”,方圓百裡連粒米都摳不出來,活似進了閻王殿的餓鬼窟!
待到廬江外圍,眾將士皆倒抽一口涼氣——但見廬江城周遭十裡八鄉,房舍皆無,樹木皆儘,連雜草都剃得精光!
此景何等妙哉?
攻城時想躲個箭炮,方圓十裡竟無遮無攔;欲尋個掩體衝鋒,唯剩一片光禿禿的泥巴地。
近日陰雨連綿,泥地早化作“吸魂泥潭”:淺處淹腳背,深處沒腿肚,踩一腳便似陷進糨糊裡,拔腿時泥巴黏鞋底,倒比那鐵鏈子還牢!
“這鬼地方怎生攻城?”
士兵們麵麵相覷,哭笑不得。
原來廬江守將吳長慶狠毒至極,竟將周遭百姓儘數趕進城去,連雞犬都不留一隻。
城外赤地千裡,莫說藏兵,連隻耗子都無處打洞!
眾人正嘀咕間,忽聞遠處傳來湘軍守城將士的嘲笑聲:“來啊來啊!有本事踩著‘神仙膠’來啃城牆呀!”
李秀成見狀,隻得苦笑搖頭,暗歎:“這哪是打仗?分明是老天爺與曾國藩合謀,戲耍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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