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明堂喚來勝保、苗沛霖、張化雨三人,圍著八仙桌坐定,茶盞剛端,他便眉飛色舞開腔。
“勝保大人呐,您瞅瞅這局勢——咱傅大帥揮師南下,巴蜀那地界兒的官兵,跟見了虎狼的兔子似的,竄得比箭還快!”
“杜文秀在雲南鬨騰得歡,貴州苗寨的兄弟也嗷嗷待哺,就等咱們一聲號子,保管加入我革命軍!”
說罷,還拍了拍腰間空蕩蕩的刀鞘“就缺您這把‘寶刀’入鞘嘍!”
勝保斜眼瞅他,鼻孔哼氣:“赫師長這話,聽著像叫花子誇元寶——光打雷不下雨!如今我勝某落魄如喪家犬,加入與不加入,有何分彆?”
赫明堂一拍大腿,笑得茶沫子濺了滿桌:“哎喲,您這可是‘珍珠蒙了塵’!若您主動投來,咱給您擺個‘金交椅’,封個‘鎮軍大元帥’;若您被迫歸順,頂多算個‘看門老黃狗’——好歹有肉骨頭啃!”
苗沛霖噗嗤笑出聲,差點嗆了茶水。
苗沛霖撚著鼠須接茬:“赫兄這比喻妙極!勝保兄若來,咱這兒‘猛將如雲,謀士如雨’,您便是那‘雲頭鶴’;若不來,嘿嘿,待咱們席卷天下時,您可就成‘雨地裡淋濕的鵪鶉’啦!”
張化雨點頭哈腰附和:“正是!如今局勢如棋,勝保兄這步棋走對了,日後青史留名,可比那‘跳梁小醜’強百倍!”
勝保被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逗得哭笑不得,抖袖歎道:“你們這哪兒是招賢,分明是‘誆豬進圈’!”
赫明堂擺手:“哎,非也非也!您這‘豬’可是‘金豬’,渾身是寶!若您真無價值,咱早拿您換十石糧草,哪還費這唾沫星子?”
說罷,還衝苗、張二人擠眉弄眼,“二位仁兄,咱可都指著勝保兄這‘金字招牌’唬人呢——朝廷見他投咱,保管嚇得尿濕褲襠!”
苗沛霖立馬接戲,拱手作揖:“勝兄若來,咱立馬宰三頭肥豬慶賀,管叫您吃個‘滿嘴流油’!”
張化雨亦笑:“對!再給您配個‘暖被窩的俏丫鬟’,保管比那青樓頭牌還水靈!”
勝保老臉一紅,啐道:“呸!一群混賬,當老子是酒囊飯袋?”
話雖硬,眼角卻瞟向赫明堂遞來的“誠意”——一匣子黃燦燦的金元寶。
赫明堂見火候到,慢悠悠添柴:“勝保兄,您如今如果回到清營,就如‘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日。”
咱這兒卻是‘春日的秧苗’,越長越旺!您若投咱,榮華富貴不說,還能搏個‘反清英雄’的名頭,總比日後被朝廷當‘破鞋’扔了強吧?”
“再說了從您關押湖北巡撫嚴樹森,陝西巡撫瑛棨,甘肅提督馬德昭,知州濮堯,還有苗沛霖,馬升,馬百齡等人跟著您反叛,您覺得你還能回到朝廷嗎?”
勝保喉頭滾了滾,終拍桌應下:“罷了!老子就賭這一把!不過先說好,金元寶得先兌一半,丫鬟……得挑身段好的!”
滿堂哄笑中,赫明堂拍掌叫絕:“得嘞!這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咱革命軍,又添一員‘福將’!”
苗、張二人忙給勝保斟酒,賀聲如潮。
窗外風過,似在嘲那“福將”屁股下,早被赫明堂埋了顆“定時雷”
——待勝保和苗沛霖無用之日,自有後招收拾這“牆頭草”。
隨後赫明堂定了定心神道:“不過我還希望勝保大人您能夠勸降陝西團練大臣張芾,固原提督孔廣順,以及馬德昭,瑛棨,嚴樹森等人”
勝保聽後,心中暗忖,這赫明堂胃口可真不小。
但自己既已應下加入革命軍,也不好推辭。
他輕咳一聲道:“此事我儘力而為,不過這幾人並非輕易能勸降之輩,還需從長計議。”
赫明堂笑道:“勝大人有此心意便好,若能勸降他們,我革命軍實力必將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