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穆隆阿的騎兵如黑雲壓陣,馬蹄聲震得人心懸於喉間。
渭城城頭,馬德興目睹清軍鐵騎環城列陣,額角冷汗涔涔。
孫義寶督造的堅城雖厚,然城內糧秣僅夠半月,且無論是董誌源,還是漢中,或者鳳翔的援軍遲遲未至。
他咬牙傳令:“弓弩手火槍手分三層布防,滾木礌石備足!若清軍攀城,便以沸油潑之!”
霎時,城牆上油鍋沸滾,士卒們將浸油的麻繩纏於箭鏃,火光在晨霧中暗湧。
穆圖善立於將台,鷹目盯緊渭城。
他知此戰不可久拖——後方糧道雖豐,然陝甘全局勝負係於此役。
他冷笑拂袖:“傳令穆隆阿,胡大貴:渭城不下,毋論援敵!炮營換開花彈,專轟西門!”
午時,清軍火炮驟變轟鳴,鐵彈炸裂如驚雷,西門城牆轟然坍塌。
穆圖善感慨道:“這洋人的火炮就是好用!”
揮刀高呼:“八旗精銳,隨我破城!”
穆隆阿率先策馬衝入豁口,刀光劈開數名革命軍士卒,血濺石階。
馮君貴,馬萬有等人隻能一聲:“握草”
第七師師長馬德興喉頭一哽,卻硬是將那句“握草”咽了回去。
他深知此刻若顯慌亂,軍心便如潰堤之水。他猛地抽出腰刀,厲聲嘶吼:“馮君貴!馬萬有!率預備隊補西門缺口!滾木礌石給我往下砸!火槍手瞄準騎兵陣列——射馬腿!”
霎時間,殘垣斷壁間騰起煙塵。
革命軍士卒如蟻群般湧向豁口,滾木礌石裹著火星傾瀉而下,清軍鐵騎紛紛人仰馬翻。
馮君貴揮舞大刀劈砍攀城清兵,刀刃卷刃仍不退半步;馬萬有則指揮火槍手組成三角陣,鉛彈如暴雨傾瀉,逼得穆隆阿不得不暫退騎兵。
然而清軍炮營並未停歇。
穆圖善立在將台,冷眼觀戰,忽喝道:“調三門炮轟城東民宅!燒他們糧庫!”
炮彈炸裂,火光衝天,城內糧秣囤積處瞬間變身“燒烤派對”,濃煙滾滾直衝天靈蓋。
馬德興聽得東麵哭嚎聲起,牙關咬得能當鉗子使——半月口糧秒變炭烤糍粑,半數糧秣毀於一旦,這波血虧啊!
“孫義寶那龜兒子修的城牆...”馬萬有啐了口老血血沫子濺得比炮火還遠)。
罵聲剛起頭就被馬德興刀背狠拍肩頭:“嚎啥嚎?”
“這時候亂噴糞,信不信老子給你來套‘刀背按摩服務’?”
“再吵吵把你當軍糧烤了!”
眾人內心os:這城牆啊,用土石頭壘的,堪比豆腐渣工程,怕不是孫師長偷工減料到工地挖野菜去了!
最要命的是洋人的火炮——是真·ssr級神器啊!
之前陳玉成軍長吹洋炮多牛,眾人還當他在玩《率土之濱》吹兵種,今日一見,三觀直接原地重開!
雖說這克虜伯炮是低配版,擱1872年c72式150毫米架退炮麵前就是弟弟,但對於咱回軍這群“裝備全靠撿”的土包子來說——這傷害簡直爆表!
炮一響,全員嚇成表情包,連馬德興的吐槽都自帶彈幕特效:“這炮打起來,咱的城牆比紙糊的還脆,怕不是洋人偷偷給咱城牆下了‘易碎debuff’?”
硝煙散去,眾將麵麵相覷:這仗打得跟開盲盒似的,運氣不好直接炸倉。
馬萬有揉著被刀背拍腫的肩,幽幽補刀:“建議下次直接給城牆掛個‘此牆易炸,輕點開炮’的彈幕牌...”
很明顯穆圖善沒有一次進攻就準備拿下渭城的打算,而是玩起了“敵駐我擾,每天打卡放炮”的騷操作。
每天卯時三刻,洋炮準時響起,比衙門打更的還準時,守城士兵紛紛吐槽:“這穆圖善怕不是把克虜伯炮當鬨鐘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