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寶英掙紮欲逃,卻被箍得更緊,聽他言語間竟帶了罕見的急切與惶然,心頭那團火氣忽地泄了大半,可嘴上仍硬道:“誰信你的鬼話!鬆開!”
傅昊卻忽地俯身,在她耳畔低語:“若不信,我便將這匣子棗子全吃了,噎死算罷,省得你再為我操心。”
韓寶英聞言,終是“噗嗤”笑出聲,頰上卻燙得厲害,指尖絞著他袖袍,嗔道:“油嘴滑舌,倒比那棗子還甜膩!”
窗外蟬聲忽歇,屋內光影搖曳,傅昊將她鬢邊一縷亂發拂至耳後,眼底笑意漸深,卻未再言語,隻將懷中人兒摟得更緊了些。
二人從彼此的懷抱中緩緩分開,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傅昊溫柔地凝視著韓寶英,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輕輕地刮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尖。
“好啦,寶貝,彆再吃醋啦。”
傅昊輕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寵溺。
韓寶英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她羞澀地低下頭,但眼中的喜悅卻難以掩飾。
傅昊見狀,連忙轉換話題,“走,跟我一起去川東府吧,去見一下貴州各路起義軍的首領們。等我們回來後,我再去你乾爹石達開那裡提親,如何?”
“去川東府?”韓寶英的小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陳大哥,你是說你要去收編這些勢力嗎?”
她突然抬起頭,目光緊盯著傅昊,滿臉疑惑地問道。
傅昊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道:“沒錯,我正是這個打算。這些勢力雖然各自為政,但如果能夠將他們團結起來,我們的力量將會更加強大。”
韓寶英皺起眉頭,擔憂地說:“可是,這些勢力很可能就像撚軍在太平天國一樣,表麵上聽從命令,實際上卻自行其是啊!”
傅昊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說:“放心吧,寶貝。就算他們聽封不聽調,隻要我們的勢力足夠強大,他們自然會聽從我們的安排。”
他的語氣堅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忽又攬過韓寶英的肩,將她往懷裡帶了帶,眉梢挑起一抹桀驁:“撚軍當年縱有十萬鐵騎,終不成氣候,不正是因各自為政,號令難一?”
“如今咱們既有川渝為根基,又有黔滇義軍響應,若能將這些散沙聚成磐石,何愁不能成鼎足之勢?”
他指尖摩挲著她腕間的玉鐲,聲音漸沉:“寶英,你素來聰敏,當知亂世之中,唯強者能定規矩。他們若肯歸心,便是共襄義舉;若存異心……”
他忽地輕笑,眼底寒光一閃:“那便叫他們瞧瞧,何為雷霆手段!”
韓寶英聽得心頭一顫,抬眸隻見他下頜繃緊,側臉輪廓在燭光下愈發冷峻。
她咬了咬唇,終是歎道:“昊哥,我並非疑你魄力,隻是怕人心難測,萬一……”
話未說完,卻被傅昊以指抵唇止住。
“沒有萬一。”
他截斷她的話語,語氣篤定如鐵:“此次川東之行,我既要捧他們做座上賓,也要讓他們明白——傅某給的爵位,不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