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用的是左右包抄,正麵強攻的戰術,來突破圍城的李鴻章的馬奇諾防線。
李鴻章本以為自己會率先攻城,可沒想到城內的太平軍突然湧了出來,朝他的陣地拚命衝鋒。
他瞳孔驟然收縮,眉頭擰成一道深壑,嘴角卻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線——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些太平軍竟然如此大膽,主動進攻我們!”
李鴻章心中暗自思忖,“難道他們有什麼後招?還是說他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隻能拚死一搏?”
隨後眼神變得越發淩厲,緊緊盯著前方衝鋒的太平軍。
“不管怎樣,我們不能被他們的氣勢所嚇倒!淮軍隻有反擊,才能守住陣地!”
李鴻章深吸一口氣,穩定住自己的情緒。
在戰場上,冷靜和果斷是至關重要的。
李鴻章迅速做出決策,下令淮軍全力反擊,與太平軍展開一場激烈的廝殺。
而此時的淮軍已經不是兩年前那些毫無戰鬥力的叫花子,他們在戰場上經過千錘百煉,已經浴血重生了。
戰場教他們打仗,他們的戰鬥力已經可以說是整個大清帝國隊伍中作戰能力最強的一支隊伍了。
所以麵對數千如洪水般的太平軍衝鋒,淮軍並沒有慌亂,他們很有紀律的排成一排,不慌不忙的抬起手中的洋槍,瞄準,等待發射的指令。
很老式的步兵線列戰術。
但是對付太平軍很有用。
畢竟這裡的太平軍騎兵太少了。
如果步兵線列戰術對付陝甘以騎兵為主的回軍,還是相當吃力的。
當然1866年之後裝備了加特林機槍的左軍除外。
畢竟機槍一類的武器對於騎兵的壓製那是相當強的。
“六百步”
“五百步”
“四百步”
“三百五十步~~~”
眼看太平軍如蝗蟲一般的衝過來,這陣狀要是換成彆的清軍部隊,早就嚇的魂飛魄散,意誌不堅定的人立馬開槍了。
可淮軍士兵猶如泰山壓頂一般,依舊巋然不動,手中的槍筆挺的握著,沒人因為緊張而開了扳機。
他們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太平軍,甚至能看清對方因嘶吼而扭曲的麵容,以及口中飛濺的唾沫——那唾沫裡,似乎還混雜著血絲。
等太平軍靠近,近到都可以看見對方口中有幾顆牙齒的時候,淮軍將領這才大喊一聲:“開火!”
隨著一聲令下,無數子彈從槍體裡噴射而出,朝太平軍瘋狂射擊。
射出的子彈像雨點一樣砸向太平軍,瞬間打倒了一大片人。
慘叫聲驟然撕裂空氣,有人捂著被擊中的胸口踉蹌倒地,鮮血如噴泉般從指縫間湧出。
有人被擊中腿部,整條腿竟被子彈的衝擊力生生撕斷,殘肢飛旋在半空,斷口處白森森的骨茬與血肉模糊的筋肉暴露在硝煙中。
“啊!救救我”
“啊!我要死了!”
躺在地上哀嚎的士兵痛苦地蜷縮,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或是像瀕死之人般發出斷續的呻吟,聲音交織成一片地獄般的哀嚎聲浪。
太平軍士兵一邊衝鋒,一邊呐喊,他們呈不規則的s型往前狂奔,試圖躲避子彈,可依舊躲不開淮軍那密集如蝗的彈雨。
不少太平軍士兵直接中彈倒地,身軀被子彈穿透的刹那,迸濺的鮮血染紅了泥土,殘破的衣襟與臟器碎片散落一地。
後麵的太平軍沒有理會這些受傷的戰友,依舊提著大刀、拎著火槍,拚命的往前衝,但他們的步伐已明顯被滿地血肉與哀嚎的同伴所遲滯,衝鋒的勢頭如被無形之手扼住,逐漸慢了下來。
有人踩過同伴的斷臂,那手臂上的五指仍痙攣般抽搐,指甲深深摳進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