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他們?
不,暫時不能投靠,我必須在天京拖住曾國藩,曾國荃,彭玉麟等人。
讓革命軍拿下湖南湖北這個湘軍的發源地。
他緩緩抬起手,正欲下令傳令官集結敢死之士,城樓下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親兵滿臉塵土,喘息未定地跪倒在階前:
“忠王!宮中急報!天王……天王宣您即刻入宮!說有要事相商,命您不得延誤!”
李秀成猛地一怔,手臂僵在半空。
他轉過身,望向遠處天王府那在夜色中若隱若現的飛簷,心中驟然一沉。
天王……這個時候召見?
他已多日稱病不朝,連軍情都由人代奏,如今卻突然召見,還“不得延誤”?
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寒流般竄上脊背。
他太了解洪秀全了——那曾經意氣風發的“天王”,早已被神權與權謀腐蝕,近年更是沉溺於“天父下凡”的幻象,疑心日重。
如今城破在即,他突然召見,是想問罪?
是懷疑自己有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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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要他殉城?
赫青選的提議剛剛在他心中點燃的那點火光,此刻被這突如其來的召見澆上了一層寒霜。
他站在城樓邊緣,身後是死寂的牢籠,前方是未知的戰場,而身側,是那道通往天王府的幽深宮道,仿佛一張沉默的巨口,正等待吞噬他最後的意誌。
“忠王……”赫青選低聲喚道,眼中滿是擔憂。
李秀成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氣。
再睜開時,眼中已無猶豫,隻剩決絕。
他整了整殘破的戰袍,聲音低沉卻如鐵鑄:
“去天王府。”
隨後邁步走下城樓,腳步沉穩,仿佛走向的不是君王的召見,而是自己的終局。
無論天王說什麼,明日的衝鋒,他已非去不可。
這天京的牢籠,他終是要撞出去的——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也要為這死局,撞開一道縫,透進一絲光。
天王府內,燭火昏黃,搖曳不定,映照在洪秀全那張蒼白而枯槁的臉上,仿佛一層薄紙覆在骨頭上。
殿宇高闊,卻彌漫著一股陳腐的藥氣與香灰味,如同這座城池一般,外表依舊巍峨,內裡早已腐朽。
李秀成跪立階下,鎧甲未卸,塵土滿身,與這金碧輝煌卻死氣沉沉的宮殿格格不入。
洪秀全端坐於龍座之上,身披繡金龍袍,頭戴十二旒冕冠,可那雙手卻瘦如枯枝,輕輕搭在扶手上,微微顫抖。
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低沉,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隻屬於他自己的蒼老腔調,仿佛從地底深處傳來:
“他們……把天京圍死了?”
李秀成低頭,聲音沉重如鐵:“是。天京現在成了死城。城中無糧,百姓易子而食,守軍日有餓殍。曾國荃掘地道、築長壕,水師封鎖江麵,連一隻鳥都飛不出去。天京……已無外援,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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