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整修經堂,清掃街道,備駝隊迎駕。告訴傅大元帥——金積堡,恭候大駕。”
半月之後,金積堡。
黃沙漫卷,朔風凜冽。
傅昊率親衛營穿越隴東旱塬,終抵這座深藏於寧夏腹地的回民聖城。
遠遠望去,金積堡並非尋常城池,而是一座由無數土堡、寨牆、溝壘交織而成的軍事迷宮。
層層疊疊的夯土堡壘如巨獸盤踞於河穀之間,依山就勢,互為犄角,渠水縱橫如網,既可灌溉,亦可阻敵。
傅昊勒馬於高坡,極目遠眺,眉宇間掠過一絲凝重。
“怪不得左宗棠、劉鬆山在這裡撞得頭破血流……”
“這哪裡是城?分明是一座紮根於大地的要塞,是用信仰與血肉築起的鐵壁銅牆。”
他身旁,參謀長洪興低聲解釋:“此地自道光年起便由哲派經營,馬化龍父子以宗教為綱,令信徒世代修堡、挖渠、屯糧。每一座土堡皆可獨立作戰,百戶一寨,十寨連環,清軍騎兵入內,如陷泥潭,進退失據。”
傅昊點頭,目光掃過那些低矮卻堅固的牆垣:“左宗棠用兵向來穩準狠,可麵對這樣的民堡體係,火炮難施,騎兵無用,隻能一寸寸啃。劉鬆山驍勇善戰,終喪命於金積外圍的伏擊——不是他無能,而是這地勢、這民心、這組織,已非舊式軍隊所能破。”
他翻身下馬,踏足於一條乾涸的引水渠畔,拾起一塊被風沙磨礪得光滑的青磚,上刻經文。
“他們不是在打仗,而是在守教門。”
傅昊低語“每一寸土,每一滴水,都浸著信仰。清軍打的是‘剿匪’,而他們守的是‘家園’。此乃根本之彆。”
他將磚塊輕輕放回原處,仿佛怕驚擾了沉睡的魂靈。
“如今,輪到我來了。”
.......
金積堡正門大開,馬化龍率眾出迎。
他身著深色長袍,頭戴白巾,神情謙恭,卻目光如淵。
年齡雖說超過六十,然而根本看不來歲月的痕跡。
兩個字,硬朗。
“大元帥親臨,金積上下,不勝榮光。”他拱手,聲音平和,卻暗藏鋒芒。
傅昊微笑還禮:“教主治下,井然有序,百姓安居,實乃西北之福。我此來,非為征討,而為共商大義,同謀複興。”
二人並肩入城,沿途百姓圍觀,目光複雜——有敬畏,有懷疑,亦有隱隱的期待。
經堂內,賓主落座。
教主親自奉茶:“大元帥雄才大略,已據漢中,控巴蜀,連下數省。不知今日親臨,有何指教?”
傅昊飲茶不語,良久,方道:“我來,是為西北的將來。”
“大元帥此言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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