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府。
地室中燭火搖曳。
子清顫抖的雙手湊到眼前。
那十指指尖都插著的銀針,無時無刻不痛入骨髓。
鮮血順著銀針滴落,在地上彙成暗紅的小窪。
"最後問一次,密信送去哪裡了?"
她現在雖然暫時安全了,可審問者的聲音卻好似還在耳邊回蕩——
子清望著那一片刑具,突然低低笑起來。
她染血的唇瓣開合,氣音輕得如同歎息。
"...你會死的...很慘的..."
“你……好好好!”
審問者怒目圓睜,當即一甩衣袖。
“如此美人卻要經曆這般刑罰,著實是可惜了!要不是王爺給的時間有限,我可真舍不得。”
他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將子清又打量了一遍。
要不是益王曾給他們下過死命令,要以最快速度審問出東西來,他也不至於這般急於用刑。
如果按以往的流程,刑訊這種美女,他高低也要嘗嘗鹹淡才是。
可時間不等人,益王隻給了他們一日時間,問不出來全家不保。
沒有辦法,時間緊湊,想玩是不可能了。
那種不痛不癢的威脅,遠遠沒有切實的痛苦來的有效。
可他卻是沒想到,子清嘴居然這麼硬,一番刑罰下來,一點收獲都沒有。
而此刻身心俱疲的子清也是神情恍惚。
原本的她以為自己將要暴露個徹底了,結果沒想到密信早已送了出去。
不僅密信送了出去,就連那已犧牲風影衛的身份令牌也不見了蹤影。
這無疑是一件好事,隻要她咬死不說,縱使益王懷疑江離,那也還能有挽回的餘地。
“把她抬上去,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讓我死的很慘的?”
審問者一聲冷笑,當即開口催促起兩名侍衛。
然而,他這命令剛下,那兩名侍衛就互相對視一眼,突然轉身抽刀!
"唰!"
寒光閃過,審問者還未反應過來,便覺雙腿一軟——
他的手筋腳筋已被兩人揮刀齊齊斬斷!
"啊——!"
他發出淒厲的慘叫,栽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瞪著二人。
他不敢置信,此前一直協助他的侍衛居然會突然反水!
又或者從頭到尾這兩人都是在偽裝,以求在他最放鬆警惕時一擊得手。
"你們...你們竟敢..."
可此刻兩名侍衛卻已單膝跪地,朝子清俯首請罪。
"我等營救有遲,讓小夫人受罪了!"
子清虛弱抬頭,看向了倒地不起卻還在掙紮的那審問之人。
“現在知道為何要留你一命了嗎?”
她蒼白的唇角泛起一抹扭曲的笑意,像是壓抑太久的瘋狂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嘴角的鮮血還在往下淌,她卻伸出舌尖輕輕舔去,眼神漸漸變得病態而愉悅。
“咕咚~”
此話一出,審問之人當即渾身一顫,恐懼自心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