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竄出皇宮,徐子寧感覺自己弱小的心靈收到了極大創傷,於是直接就趕去了兵部,找到徐金當場表示他要請假。
才上班幾天啊,這就要請假,還是直接找到右侍郎請假!
要是一般人鐵定不能同意,沒準還會被上司痛罵,說他不思進取,消極怠工。
但徐子寧是誰?徐家三少爺!肯定不能是什麼一般人!
徐金對他的狀態表示擔心,可見他完全不想多說,便當場就給他放了假。
隻是當時的徐子寧並不知道,這個大明居然是有帶薪假的,每年都有十天可休,但徐金覺得他不缺錢,所以大筆一揮就給他算作是病假。
回家後聽青穗問起來這事兒,徐子寧隻覺得虧大了。畢竟他前不久才在大哥大嫂那邊誇下海口,正是缺錢的時候,幾天病假就是少了幾天的俸祿,給他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沒錢啊!皇上不是誇我不錯嗎?怎麼就不賞我點錢呢?”
鄉寧侯府三房的小花園裡,徐子寧正抱著糯兒思考人生。
他的寶貝閨女正在揪花,笑得比花還可愛,但手上卻絲毫不手軟,好幾朵蘭花都已經被那雙“可怕的小手”摧殘殆儘。
徐子寧低頭瞥了一眼,也不在乎這個,隻是繼續為沒錢而鬱悶。
他仿佛已經忘記了在大殿中感受到的恐怖,還有逃命似的竄出皇宮時那般不堪。
也許是精神傷害壓根沒有留疤,所以他愉快的扭頭就忘了疼。
青穗坐在後麵的躺椅上做著刺繡,見閨女玩得不亦樂乎,但丈夫卻眉頭微皺,本就有心為丈夫分憂的她便詢問道:“老爺您很缺錢嗎?妾身這裡還有些私房錢呢。”
這話問的可沒有半點虛情假意,而且她確實有錢。
青穗以前可是老太太帶過的貼身丫鬟,算是仆人裡頭的頂流了,工錢和賞錢都是府上尋常的仆人可望不可及的高標準。
被送到三房直接就是管家級彆,標準又提高一層。
之後被原身收了房當上如夫人,那直接就是飛升級彆的提高。
關鍵是她不怎麼用錢,就愛窩在家裡看看書、做做刺繡,最多就是聽聽收音機。
再加上阿忠這個弟弟也習慣於把錢交給她“保管”。
某種程度上,她可能是目前三房最富的人了,沒有之一。
不過她再怎麼有錢,那也是她的錢,不是徐子寧的錢。
而徐子寧目前僅存的一丟丟自尊,也不允許他拿媳婦的錢去填補自己在外頭胡亂裝叉挖出來的天坑。
“瞧你這話說的,老爺我是那種吃軟飯的人嗎?你等著哈!我遲早讓你和糯兒享受到富可敵國的幸福生活!”
徐子寧輕輕捏著糯兒的小手,嘴上又開始裝叉了。
但青穗不覺得這有什麼,什麼富可敵國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她隻當沒聽見。
她也不在乎,再怎麼說鄉寧侯府也不會短了家裡的吃穿用度,要太多錢隻會惹禍。
其實她隻想著老爺在心裡給自己和糯兒留一小塊地,這就夠了。
她靜靜地放下手中的針線,看著徐子寧逗閨女玩的慈父模樣,不禁有些癡了。
“哎喲!瞧這手臟的!”徐子寧把閨女塞給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帶小姐去洗洗,彆讓她把手放到嘴裡了。”
說完就回頭走到躺椅上坐下,並把青穗擁入懷中。
果然是母女倆,都是熱乎乎香噴噴的。
他閉上眼靜靜享受著,腦子裡卻在高速運轉,思索著掙錢的法子。
真是頭疼!堂堂鄉寧侯府的三少爺,居然能被錢給難倒了!
主要是因為他還沒娶正妻,也就沒分家出去,家裡給的份例就那麼多,他又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性子,根本存不下來錢。
不像那些分家出去的親戚,都是給了鋪子和一大筆分家費的,隻要不是特彆敗家,怎麼著也能過得衣食無憂。
可這不是徐子寧目前想要的,畢竟是堂堂穿越者,還是侯府嫡出三少爺,如果目標隻是做到靠自己就能衣食無憂的話,那也太掉價了!
但問題又轉回來了,他到底該咋掙錢呢?
腦子有些過載,萌生出的各種想法都是寫在大明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