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的,鄂圖曼撤走了。
因為大明真的同意了堪稱“新·渭水之盟”的停戰協定,將運河以東給了鄂圖曼。
而作為實際受害者的密斯兒,則是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多少是有點可悲了。
隻不過相比起大明的怒火中燒,密斯兒自己反而不是很在乎,甚至還在噻嘚港城的廢墟中,大張旗鼓地舉辦哀悼逝去之人悼念儀式,然後就是慶祝戰爭結束的盛會歡宴。
給大明的人都看呆了,心想這幫人是不知道羞恥的嗎?
反正感覺丟人丟大發了的明軍將士們,大多都窩在自己的軍營裡喝悶酒買醉,連躺在床上的傷員都時不時在夜裡哭得泣不成聲。
這簡直是不敗而敗啊!還又丟掉了那麼多土地!作為實際指揮者的海軍陸戰隊千戶官,都想找個房梁把自己掛上去拉倒,他是真的丟不起這個人啊!
而堤中海水師方麵,也是如鬥敗的公雞般垂頭喪氣。
損失的艦船且不說,關鍵是俞智彬這個主將陣亡了!
不說天下縞素,但城中那些水師將士家眷暫居的地方,都已經掛滿了白色。
尤其是俞家,這種封疆大吏,全家都在這兒。
現在一大家子人沒了頂梁柱,哭得那叫一個慘。
堂堂國公殉難,帝京自然得有所表示。
朱心沂寫好聖旨,轉到撒馬爾罕行營,讓皇帝簽字用印後發出。
追封俞智彬為壽春郡王,諡忠信。
其子俞富貴,襲爵霍國公,京中還另有恩賞。
對,俞少爺全名就叫俞富貴,也難怪他不喜歡彆人叫他的名字了。
而俞智彬的喪儀,人在噻嘚港的晉王、密斯兒國王還有徐子寧,都來了。
“參見殿下千歲。”
晉王走進俞府彆院,一眾喪服在身的俞家人,在俞富貴或者說新任霍國公的帶領下行禮迎接。
此時的晉王,跟平日裡的畫風迥然不同,頂著一張寫滿了哀傷的臉,親自扶起俞富貴,又溫聲請其他人都起來,自己則握著俞富貴的手輕聲安慰。
身後的密斯兒國王更是戲很足,不停的拿衣袖擦眼淚,也不知道他在那衣袖上到底是塗了多少辣椒水還是芥末水什麼的,不然怎麼能讓眼淚越擦越多呢?
徐子寧倒是不屑於演得太過,畢竟他確實有點悲傷,也確實寫在臉上了。
額......可能還有點劫後餘生的後怕?
畢竟就差一點!真的就差一點啊!
自己差一點就成了威逼故壽春郡王家眷的大奸臣了!
有這樣的爹,彆說俞富貴把日子過得奢靡點,或手腳再不乾淨點。
他就算是騎在徐子寧頭上,都完全可以沒罪!
把這狀告到胖子那裡,那家夥都會說:“哎呀~老徐你就忍忍啦,大不了我讓你騎?”
嗯,徐子寧大概猜到胖子會怎麼說了,畢竟這貨向來就是有這麼逆天的思維邏輯。
一行人跟著晉王進去,先後給俞智彬上了香,就算大功告成了,沒有先帝那會兒那麼多的繁瑣規矩還要天下縞素那麼久。
雖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邊參加這種事,但上一次畢竟是先帝,差彆自然很大。
但之後確實還有頓飯要吃,所以徐子寧沒有離開,而是獨自在俞府彆院裡逛逛。
俞家這處彆院很幸運,沒有被鄂圖曼的炮火轟炸波及太多,甚至可以說近乎完好。
還是說俞家在這裡的房子實在太多了,就算被炸平了也還是有替代品?
徐子寧有些不懷好意的想著,畢竟像俞家這種遠離帝京太遠太遠的封疆大吏,說是一方諸侯都已經不為過了,跟當年的沐家比起來都不遑多讓。
而沐家能把黔中經營成什麼樣,俞家也能把噻嘚港經營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