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言微微蹙眉,回過頭看他,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阿姝在我這裡本來就是特殊的,我在意她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顧懷宴在心裡歎息,這人還是沒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問你,假設那位宴大小姐確實有問題,並且證據確鑿,但沈小姐始終站在她那一邊,你會怎麼做?”
沈遲言緊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冒出一句:“阿姝不可能是非不分。”
顧懷宴:“……”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用平靜的聲音道:“好,換個例子,如果宴疏桐是謝斐的朋友,她有問題,而謝斐要一力保她,你怎麼辦?”
沈遲言冷笑,不假思索地道:“識人不清,揍一頓丟出去。”
“…………”
顧懷宴和善一笑:“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雙標到這種程度,謝斐聽了估計能哭出一片太平洋。
沈遲言不讚同地看了他一眼,說:“謝斐怎麼能和阿姝比?”
“哦?”
顧懷宴挑眉:“那在你心裡,沈小姐是你什麼人?”
“當然是——”
沈遲言頓了頓,在腦子裡搜刮了一遍,一時間沒能找到合適的詞,語氣頓時虛了不少:“……妹妹。”
這兩個字說得沒什麼底氣。
顧懷宴笑:“真的嗎?”
他真的隻把沈明姝當妹妹看待?
“……你到底想說什麼?”
“有時候,自欺欺人的次數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顧懷宴看了他一眼,用一種看破不說破的語氣道:“幼薇也是你妹妹,從理論上說,她還是親的,但是我可沒見你對她有多麼的上心。”
更彆說凡事都會顧及到對方感受這種小細節了。
在意到這種程度,明顯已經超出了普通兄妹之間的感情範疇,結果這人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嘖。
貨真價實的木頭腦袋。
石頭上麵鑿個縫都比他強。
顧懷宴眼底忍不住露出一絲嫌棄。
儘管如此,他卻不準備去戳破。
這世上的一些事情,還是需要靠當事人自己悟,旁人再著急也於事無補。
不過以沈遲言的悟性,前途堪憂啊。
顧懷宴暗自感慨,沈明姝如今是堂堂南洲沈家的大小姐,還是聯盟最年輕的s級天才,容貌、家世、實力樣樣出挑,某人再不開竅,到時候精心養出來的花被彆人連盆端走,哭都沒地方哭。
沈遲言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緊擰著眉頭,總覺得顧懷宴話裡有話,腦中似乎飛快閃過了什麼,但他沒有抓住,半晌,他垂下眼睫,低聲開口:“阿姝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