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楓等人穿過了濃稠的黑暗,在深海中發現了無數幽藍或翠綠的光點在搖曳,那是燈籠魚們提著“小燈籠”緩慢地穿梭。它們的身體細長,紡錘狀的輪廓在微光中若隱若現,不時有其他形態各異的魚類從光影中掠過——有的身體扁平如帆,鼓動著透明的鰭;有的長滿尖牙,麵目猙獰;還有的通體透明,連內臟都清晰可見。這些魚兒在光影中時聚時散,有的快速遊動,帶起一串漣漪;有的則懸停在水中,仿佛凝固的雕塑。光影交錯間,整個深海仿佛一場盛大而詭異的舞會,熱鬨非凡,卻又因這黑暗和未知而顯得撲朔迷離。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從哪個角落遊出什麼樣的生物,也不知道那些搖曳的光點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這裡的一切都在光影中變幻不定,充滿了神秘與未知,讓人既感到驚奇又有些許恐懼。細微的水流聲和魚鰭劃水聲交織在一起,為這場深海舞會奏響了獨特的樂章。在這片遠離陽光的世界裡,生命以一種奇特而頑強的方式存在著,構成了一幅熱鬨卻又撲朔迷離的畫卷。每一個發光的生物,每一次魚群的聚散,都像是一個謎題,引誘著人們去探索,卻又始終保持著神秘的麵紗。這片深海,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謎團,在黑暗中不斷上演著它獨有的熱鬨與迷離。
燈籠魚的幽藍光芒如引路神燈,在前方緩緩搖曳。眾人緊隨其後,穿過層層幽暗的海水,終於抵達了駝峰海域。眼前的景象令人稱奇,兩座巨大的海底山巒形似駝峰,巍峨聳立,中間部位形成一道天然的鞍部。就在那鞍部的正中央,兩塊墨色大石孤懸於海溝之上,石體約莫桌麵大小,表麵並非光滑,而是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紋路,細看之下,竟似天然形成的水紋,又若人工雕琢的玄奧符文。巨石周圍的海水似乎都在微微旋轉,形成一股無形的吸力,隱隱有一層光幕,將周遭的暗流引向石底。那石頭的顏色比周圍的海岩更深沉,在燈籠魚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的光澤,仿佛蘊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石身上沒有任何苔蘚或海洋生物附著,乾淨得有些詭異,顯然並非天然形成,倒像是被哪位大能以大神通從彆處移來,穩穩矗立於此,正是陣法大師元音的手筆,擊鼓傳音陣。眾人凝神望去,隻覺那石頭靜穆如上古神隻,默默鎮守著這裡,散發著古老而威嚴的氣息。海水從石旁流過,發出輕微的嗚咽之聲,更添幾分神秘與蒼涼。
雲楓移開左邊的石頭,隱藏的光幕出現在眼前,光幕後麵出現了一個洞口,雲楓從儲物袋裡拿出來兩塊虛空靈蚌殼,按照付青田留下來的那塊玉簡,有節奏的敲打起來,陀峰海域深處,夜明珠閃爍著柔和的光芝。雲楓用虛空靈蚌殼敲打的音節,仿佛是山風穿林而過,卷著枯葉簌簌墜地,又像是深幽穀底驟然凝滯一層亮光,竟無端浮起一層淡金色的漣漪。
雲楓等人屏住呼吸,手指尖敲打的法訣越來越急促。他們分明聽見了鼓聲,卻不是凡俗皮鼓的沉悶,而是玉石相擊般清越的顫音,循著風的脈絡流淌過來。初時以為是錯覺,是千年古鬆的根須在地下伸展,是岩層深處暗河奔湧,可當那聲音第三度響起時,連鬢邊的發絲都跟著共振起來。
這不是敲出來的節奏。那鼓點仿佛從虛空裡生出來,時而如珠落玉盤,敲碎滿穀月色;時而如驚鴻振翅,拖著細碎的尾音沒入雲端。更奇的是音節間的留白,長短錯落間竟暗合《元音經》記載的"天地共鳴章",每個停頓都像一把鑰匙,在虛空裡撬動著什麼。
雲楓等人踏著鼓點緩步前行,腳下的碎石竟未發出半點聲響,竟然是有著特定的步伐,隨著音節的敲打,而一步又一步用力踏出,似乎是增強了鼓點節奏。他們看見海水浮動,如塵埃隨著韻律聚散,仿佛是看見月光穿過林隙時被切割成流動的金箔,而那鼓聲的源頭始終藏在這個光幕裡——既在身前丈許,又似遠在千裡之外。
當第七個音節落下時,整片穀地忽然亮了起來。不是火光,而是無數光點從四麵八方湧來,在半空組成一道旋轉的光門。劉靈靈等人這才驚覺,方才聽到的哪裡是鼓聲,分明是陣法大師元音以天地為鼓、以靈氣為槌,在秘境入口處刻下的守護咒。那聲音不是用來傳遞訊息,而是要讓所有闖入者在渾然不覺中,跟著鼓點的指引,一步步踏入這被元音大師藏了幾百年的洞穴裡。光幕散開後出現了一個過道,來到了一個石洞口。搬開了堵住洞口的石頭。一個幽深的石洞出現在了眼前。
為了安全起見,雲楓在這個幽暗的通道裡,靈力一動,從儲物袋裡拿出來一具傀儡,那傀儡便遵從他的指令邁步向前探路。傀儡手中的夜明珠縈繞著一層淡藍色的微光,勉強照亮前方丈許遠的崎嶇地麵,碎石在光影中交錯成猙獰的輪廓。
雲楓緊隨其後,身體壓低至與地麵平行,踏雲靴的鞋底碾過沙土,發出幾乎不可聞的摩擦聲。左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右手則虛虛攏著一縷靈力絲線,時刻操控著傀儡的動向。那雙洞悉先機的眸子,此刻如鷹隼般銳利,掃過傀儡傳回的每一處細節——潮濕岩壁上滲出的水珠、通道頂部懸掛的岩石、以及地麵上那些疑似獸類爪痕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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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人緊隨在雲楓身後,彼此間隔著半步的距離。她們都穿著便於行動的勁裝,裙擺被仔細掖在腰側,低眉斂目,屏著呼吸,儘量將身形隱藏在雲楓寬厚的背影之後。走在最前的劉靈靈右手緊握著一枚符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中間的那位則時不時側耳傾聽,捕捉著身後可能傳來的異響,最後的女子田一芳則始終保持著半轉身的姿勢,目光警惕地掃過三人兩側的陰影。她們的腳步輕盈得如同狸貓,隻有衣料摩擦時發出的細碎聲響,在這死寂的通道裡卻顯得格外清晰。
隊伍的最後,化形成功的金翅雕收斂了平日裡翱翔九天的雄姿,將龐大的身軀壓縮到常人大小,金色的羽翼化成了雙手,利爪在地麵上留下淺淺的抓痕。它那顆覆蓋著細密金色翎羽的頭顱顯示出俊美的容顏,銳利的金瞳在昏暗中閃爍著幽光,不僅警惕著後方的動靜,還不時抬頭查看岩壁蹭亂的石頭,看似隨意的動作中,卻將整個隊伍後方的視野儘收眼底。
整個隊伍如同一條沉默的蛇,在狹窄的通道中緩緩蠕動。唯有傀儡關節的“哢嗒”聲和眾人壓抑到極致的呼吸聲,在這被遺忘的地下通道裡,譜寫出一曲緊張的潛行樂章。
通道過後有石頭擋住,傀儡伸手推開了石頭,豁然開朗起來,無數的虛空靈蚌在這裡正在聚會一般,蚌殼內的珍珠流轉著清輝,像揉碎的星子落進了半透明的蚌肉裡。這裡竟是一處天然溶洞,幽深而昏暗,無數的虛空靈蚌珍珠把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地麵上積著淺淺的靈泉,靈蚌便半浸在水中,殼上的紋路在光下泛著虹彩,開合間發出細碎的嗡鳴,像是在低聲交談。
有的蚌殼張得大些,露出裡麵圓潤的珍珠,淡紫的像暮色裡的霧,銀白的似初雪落滿枝頭,淺碧的則像初春解凍的溪流,每一顆都裹著薄薄的光暈,連空氣裡都飄著清甜的靈氣。傀儡的金屬腳掌踩在濕漉漉的石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靈蚌們似乎察覺到了動靜,有幾隻微微合攏了殼,珍珠的光芒也暗了暗,卻又很快重新舒展,仿佛隻是打了個盹。
最惹眼的是溶洞中央,一隻比其他靈蚌大上三倍的巨蚌,殼上布滿了螺旋狀的金色紋路,此刻正緩緩張著口,裡麵臥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珍珠,珠身通透得能看見內裡的脈絡,中心竟有一點極淡的紅光在微微跳動,像是有生命一般。傀儡停下腳步,手臂自然垂在身側,它的眼睛,仿佛能“看見”那些珍珠的光——當光芒掠過它的金屬外殼時,竟在冰冷的表麵映出細碎的光斑,像是誰在它身上撒了一把會眨眼的螢火。靈泉裡的水輕輕晃動,倒映著滿洞的珠光,連傀儡的影子都染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在地麵上微微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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