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杜瑤跌落的羊皮紙，希臘字母正啃噬著楚篆的筆畫邊緣：“還記得我們在倫敦橋下撿到的楊惠珊琉璃碎片嗎？”
杜瑤怔住。
三年前雨夜的泰晤士河畔，那個裹著量子墨汁的琉璃盞，此刻正在臧楓掌心折射出三十六個時區的證券波動曲線。
她突然意識到會議桌上的冰晶裂痕，與昨夜黃浦江麵升起的商鞅方升量器，在三維坐標係裡完美吻合。
“是我……”她扯斷纏繞在簪子上的數據流，墨色代碼簌簌落在《天問》體例的儘職調查儘調）報告上，“不該質疑量子版權質押的……”染血的指尖突然被拜占庭金幣烙出君士坦丁堡的城徽，海牆紋路沿著掌紋滲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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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楓將熔化的琉璃碎片按在她顫抖的手背上。
紐約原油期貨的波動率瞬間具象成敦煌飛天的飄帶，裹住兩人交疊的掌心：“急躁才是真正的風險敞口。”他背後落地窗投進的晨光突然彎曲成斐波那契螺旋，三十六個旋轉的青銅量器正在螺旋中心吞吐跨國並購數據。
正午的電子鐘鳴混著黃浦江的汽笛聲刺入量子沙盤。
劉律師突然撞開鍍著區塊鏈紋路的玻璃門，金絲眼鏡映出七道正在篡改資本記憶的灰色風衣殘影：“周記者帶著三個深網爬蟲在樓下！”
杜瑤簪尖的編鐘聲瞬間刺破全息投影。
用《清明上河圖》繪製的資金流向圖突然活過來，汴河商船化作數據流撞向落地窗。
臧楓扯開襯衫第二顆紐扣，昨夜浸染的量子墨汁在胸口凝成美第奇家族紋章：“給她看去年收購爛尾樓的真實賬本——用良渚玉琮的同心圓加密。”
周記者踩著比特幣礦機頻率的腳步聲已穿透二十八層鋼化玻璃。
她漆皮靴跟碾碎走廊裡漂浮的評級機構謊言，懷表鏈子上拴著的六枚不同時區硬幣正發出德爾斐神諭般的共振。
“陳經理買通的區塊鏈幽靈……”杜瑤突然掐滅正在吞噬希臘字母的楚篆，簪子將《富春山居圖》殘影釘在量子沙盤邊緣。
她染著墨漬的袖口掃過臧楓胸膛，十二道證券代碼突然遊向拜占庭金幣的投影。
臧楓反手握住她腕間的玉鐲，鐲麵浮動的納斯達克k線突然坍縮成周記者的瞳孔特寫。
證券交易係統的預警在他視網膜上炸開血色的《資本論》段落——那是三小時後招標會現場將出現的做空信號。
“用這個招待客人。”他彈指將五銖錢子彈射進周記者的懷表鏈，表盤頓時迸發出楚辭格式的儘職調查儘調）報告。
三十六個商鞅方升量器從黃浦江麵升起的瞬間，懷表裡的比特幣挖礦公式突然開始吟唱《九歌》。
杜瑤的玉墜突然裂開，露出裡麵用量子墨汁封存的楊惠珊琉璃殘片。
當看到琉璃中浮動的帕特農神廟柱距與汴河虹橋的黃金比例時，她染血的唇角終於揚起戰意：“讓周記者親眼看看陳經理的量子筆……”
窗外傳來江輪劈開資本迷霧的轟鳴，九根青銅柱的倒影正在重組為區塊鏈哈希樹。
臧楓撕下浸透量子墨汁的襯衫下擺，華爾街銅牛與西周青銅鼎的虛影在布料裂口處轟然對撞。
離截標還剩兩小時零七分，而紐約證交所的數據流已經化作敦煌飛天的飄帶，纏繞在上海中心大廈的避雷針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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