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打著律所的落地窗,臧楓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發出密集的聲響。
張律師將投影儀轉向白牆,泛著藍光的公司架構圖裡突然跳出亂碼。
“又來了。”臧楓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係統麵板在他的視網膜上閃爍著紅光。
那些本該顯示陳銘關聯企業的樹狀圖,此刻正變成無數隻電子蜘蛛,用數據絲線將關鍵證據包裹成了繭蛹。
張律師鬆開領帶,把威士忌倒進咖啡杯裡:“工商檔案顯示,陳銘十年前注冊的離岸公司,上個月剛剛完成法人變更。”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形成了旋渦,“新法人是杜氏集團旗下的一家殯葬服務公司。”
臧楓手中的密鑰瓷片突然發燙,係統提示音在他耳邊炸響。
他抓起林叔給他的航海日誌,1995年的國債交割單在紫外線燈下顯影出密密麻麻的經緯度坐標。
當這些數字被輸入交易係統後,紐約證券交易所的實時行情突然扭曲成了莫比烏斯環的形狀。
“資金鏈要斷了。”臧楓盯著突然暴跌的原油期貨,喉嚨裡泛起一股鐵鏽味。
他上周剛重倉買入的新能源基金,此刻正隨著陳銘放出的環保黑料瘋狂下跌。
辦公室的智能溫控係統突然報錯,冷氣噴口噴出帶著海腥味的暖風。
杜瑤就在這時發來了定位。
當臧楓衝進金融街的雲端咖啡廳時,正好看見杜父把鎏金請柬推到她麵前。
在水晶吊燈下,那位世家公子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手表折射出冷光,表盤背麵的蜘蛛圖騰若隱若現。
杜瑤的珍珠耳墜隨著她搖頭的動作輕輕顫動,在脖子側麵投下蝴蝶狀的陰影。
“臧先生也來喝下午茶?”陳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男人把玩著消防通道的電子鑰匙,薄荷味的須後水混合著區塊鏈礦機的嗡嗡聲,“聽說你在查開曼群島的賬目?要不要我借你潛水裝備?”
臧楓的視網膜突然閃過量子糾纏的輝光。
係統自動捕捉到陳銘西裝袖扣的微觀結構——那分明是比特幣冷錢包的物理密鑰。
暴雨拍打著觀景電梯的玻璃幕牆,他看見杜瑤在88層的高空中比劃著他們童年時約定的暗號:左手拇指抵住無名指第二關節,代表“我正在說謊”。
深夜,證券大廈23層,臧楓把航海日誌攤在紫外線燈下。
林叔女兒娟秀的字跡開始量子躍遷,1995年3月27日的記錄突然浮現出三維海圖。
當交割單上的經緯坐標與海圖重合時,黃浦江底的淤泥中竟然埋著九十年代的服務器機組。
“三十年前的地產黑金……”臧楓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係統提示他的精神力即將透支。
全息屏幕上,張律師傳來的文件突然自動重組,陳銘的空殼公司流水顯現出周期為7年的脈衝波形——正是鄭和船隊下西洋的時間間隔。
手機在這時瘋狂震動,杜瑤傳來一段模糊的音頻文件。
經過係統降噪處理,杜父那句“要讓小臧永遠困在k線圖裡”的冷笑,混雜著三十年前外灘遊輪的汽笛聲。
臧楓扯開襯衫領口,發現鎖骨處的皮膚浮現出由納米金屬組成的航海羅盤。
“該換地圖了。”陳銘的虛擬形象突然入侵交易係統,華爾街銅牛在數據流中變成了青銅司南,“你以為林叔真是普通保潔員?他女兒當年可是帶著區塊鏈原始代碼……”話還沒說完,林叔佝僂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消防通道,手裡拎著沾滿海藻的服務器硬盤。
暴雨在淩晨三點變成了冰雹,臧楓蜷縮在證券大廳的環形沙發裡。
杜瑤的香水味還殘留在襯衫領口,混合著陳銘留下的量子密鑰灼燒後的焦糊味。
當他把航海日誌按在胸口時,1995年的國債期貨代碼突然與今天的比特幣行情重疊,在落地窗上投射出鄭和寶船的虛影。
林叔的老年機在這時響起了《海闊天空》的彩鈴,老人用保潔車推來一整套潛水裝備,泛黃的工作證上赫然印著“南海深潛項目總工程師”。
遠處陸家嘴的霓虹燈光刺破雨幕,證券大廈外牆的ed屏突然播放起九十年代的航海紀錄片,旁白正說到“第七次下西洋時藏在羅盤裡的秘密”。
臧楓咽下最後一口冷掉的意式濃縮咖啡,密鑰瓷片在掌心烙出蜘蛛形狀的印記。
全息地圖上,三十年前沉入長江口的貨輪坐標,正與他今日被套牢的基金淨值詭異重合。
當交易係統彈出橙色預警時,他忽然聽見海風穿過數據電纜的嗚咽聲——那聲音就像杜瑤在他耳邊說的半句情話。
續寫部分)
林叔掀開潛水服內襯,露出一張泛黃的合影。
照片裡梳著三七分的青年抱著服務器機箱站在甲板上,身後“遠洋七號”的舷窗映著1998年的台風雲團。
“這是當年負責打撈的工程師,現在開修船廠。”老人布滿老繭的手指劃過照片邊緣的油漬,“他上個月給陳銘的遊艇做保養時,發現龍骨裡焊著加密存儲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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