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吊燈在趙公子瞳孔裡碎成無數光斑，他捏著香檳杯的手指骨節發白。
臧楓垂眸掃過對方領口微微顫抖的孔雀石胸針，鼻腔裡飄進一絲雪鬆混著龍涎香的焦躁氣息——這是瑞士私人診所特供的鎮定劑味道。
“聽說臧總上個月做空倫敦鎳賺了十五倍？”趙公子喉結滾動，故作輕鬆地倚在雕花羅馬柱上，銀灰色領帶夾的毫米波掃描紋路正對著臧楓的太陽穴，“家父常說期貨市場風雲變幻，不知能否請教對衝策略？”
臧楓後頸的神經修複貼片突然發燙，證券交易係統在視神經上投射出猩紅警告。
他望著宴會廳穹頂的巴洛克壁畫輕笑，亞當指尖觸碰上帝的量子雲紋路，與趙公子西裝內袋裡的微型信號發射器產生共振。
三個月前檳城港口那場離奇的銅期貨閃崩，果然與趙氏集團有關。
“最近在研究碳積分期貨的蝴蝶效應。”臧楓用香檳杯沿輕敲趙公子腕間的百達翡麗，清脆撞擊聲驚飛了露台的白孔雀，“比如銦金屬的冶煉汙染指數，每上升0.01就能撬動芝加哥交易所二十億保證金。”他故意讓尾音裹上三分醉意，看著對方瞳孔裡騰起的貪婪藍光。
當趙公子裝作接電話匆匆離去時，臧楓腕表的威尼斯麵具量子簽名已經改寫了他手機裡的加密文件。
三天後新加坡交易所開盤，趙氏集團重倉的碳積分期貨突然被注入七百噸虛擬銦錠庫存，市場恐慌性拋售形成的死亡螺旋，讓臧楓提前埋設在芝加哥的沽空期權瞬間暴漲230。
“混賬！”趙老爺子鎏金假牙咬碎了雪茄，獅頭手杖將黃花梨茶海劈出裂痕，“讓你刺探情報，你倒把集團命脈拱手送人？”家族會議室的防彈玻璃映出趙公子慘白的臉，他西裝前襟還沾著臧楓昨夜“不慎”潑灑的香檳漬。
此刻臧楓正站在陸家嘴環球金融中心的停機坪，獵獵江風卷起他定製西裝的衣角。
證券交易係統在視網膜上投射出不斷跳動的全球資本流向，當看到趙氏集團被迫平倉的紅色瀑布流時，他對著黃浦江對岸的霓虹舉起威士忌杯。
琥珀色酒液裡浮沉著杜瑤手寫的神經算力公式——她昨晚悄悄塞進他風衣口袋的薄荷色便簽紙，此刻正散發著鳶尾花的暗香。
“臧總，《華爾街日報》的專訪……”助理話音未落，私人飛機艙門突然探出隻戴滿祖母綠戒指的手。
美林證券的亞太區總裁操著牛津腔驚呼：“上帝啊！您怎麼預測到印尼會突然提高稀土出口稅？”
臧楓撫摸著袖扣暗藏的量子糾纏發射器，想起今晨杜瑤在晨霧中幫他係領帶時，發梢掃過他喉結的觸感。
她當時咬著嘴唇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把溫熱的醒神茶塞進他手裡。
證券交易係統突然發出蜂鳴，他望著突然開始劇烈波動的美元指數曲線，嘴角揚起冰冷的弧度。
暮色浸透外灘時，臧楓的勞斯萊斯幻影碾過滿地梧桐落葉。
車載人工智能突然播報趙老爺子突發心臟病的快訊，他漫不經心地劃掉彈窗，卻在看到杜瑤發來的神經算力模型三維投影時瞳孔微縮。
那些旋轉的克萊因瓶結構裡，竟暗藏著破解他交易係統防火牆的莫比烏斯拓撲。
手機在真皮座椅上震動，鎖屏亮起杜瑤穿著白大褂在實驗室回眸的側影。
臧楓扯鬆領帶靠向椅背，智能西裝自動釋放的薰衣草香氛裡，突然混進一絲她常用的午夜紫羅蘭香水味——後視鏡裡，司機不知何時換成了戴著杜瑤同款珍珠耳釘的陌生女人。
臧楓踏入玄關時，智能管家將廊燈調成暖橘色。
水晶燈影在杜瑤的絲綢睡袍上流淌，她耳垂上晃動的海藍寶耳釘折射出十二麵體光斑——那是他上個月在蘇富比拍下的納米雕刻工藝孤品。
“期貨市場又吞了三家對衝基金？”杜瑤指尖帶著玫瑰精油的溫熱，按壓他後頸的神經節。
她發間飄散的晚香玉氣息與證券係統警報的金屬味在空氣中纏鬥，“你的生物電波動比港交所熔斷還刺激。”
臧楓凝視著投影在波西米亞水晶碗上的資金流向圖，杜瑤的膝蓋正無意識摩挲他定製西褲的碳纖維鑲邊。
三個月前紐約暴雪夜，就是這個看似隨意的觸碰，讓他識破了高盛那位女董事的做局——此刻杜瑤的體溫卻裹挾著真實的焦慮。
“趙氏在芝加哥的殘餘倉位……”他話音未落，杜瑤突然咬住他耳垂。
少女犬齒刺破皮膚時，證券係統的猩紅警告與多巴胺同時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