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蜷縮在通風管道裡，指尖摩挲著發燙的婚戒。
充電樁終端泛起的藍光在他臉上投出細密網格，視網膜界麵顯示著不斷跳動的倒計時——距離趙強的追兵破譯密碼還剩4分37秒。
“《卡薩布蘭卡》的旋律……”他喃喃重複著係統提示，潮濕的金屬管壁將尾音折射成細碎回聲。
三年前在蘇黎世金交所，杜瑤就是用這首曲子當交易暗號。
當時他們剛完成人生第一筆千萬級做空，在萊茵河畔的舊貨市場，她往他無名指套了枚鎢鋼戒指：“華爾街的華爾茲，可比探戈危險多了。”
通風口突然傳來液壓裝置的嘶鳴，臧楓猛地咬破舌尖。
血腥味刺激下，證券係統終於響應他強行啟動的神經指令，琥珀色數據流裹挾著精神力，在管道電子鎖表麵蝕刻出區塊鏈密鑰。
當追兵的軍靴聲近在咫尺時，他像條銀魚般滑進隔壁的冷卻水循環係統。
三天後，曼哈頓地下交易所。
“楓哥，這可是用暗物質礦機挖了三個月的原始數據。”紋著量子雲圖騰的情報販子遞來加密u盤，全息投影在威士忌杯口凝成趙強的三維影像，“那老家夥在杜小姐的納米追蹤器裡，嵌了情緒誘導芯片。”
臧楓的婚戒突然高頻震顫，戒圈內側的量子點開始排列成斐波那契數列。
他想起上周在港交所，杜瑤莫名其妙把拿鐵潑在他交易終端上時，頸後確實閃過微弱的紫光。
“這是你要的補償。”他把裝著比特幣的鈦合金手提箱推過去，箱體表麵的碳納米管突然亮起紅光——二十米外的電磁脈衝武器正在蓄能。
情報販子突然掀翻桌子，液態金屬桌麵瞬間凝固成防彈盾牌。
“去年你在數據洪流裡撈過我弟弟的腦機接口，”他咧嘴露出鎢鋼義齒，“這次免費。”
當臧楓帶著染血的u盤衝出交易所時，暴雨中的霓虹燈牌正播放著趙強的專訪。
全息影像裡的金融大鱷輕撫鱷魚皮手套：“真正的資本，應該像圓周率般永恒。”
次日淩晨三點，中環證券大廈頂層。
臧楓站在落地窗前，八十二塊曲麵屏組成的數據瀑布在他身後奔湧。
杜瑤扔在辦公室的香奈兒套裝靜靜躺在分析台上，納米纖維裡檢測出七種稀有同位素——正好對應趙強在非洲的七個暗礦。
“原來如此。”他往虛擬沙盤注入量子密鑰，華爾街的三維模型突然裂開蛛網狀紋路。
那些被做空的科技股、突然爆發的礦難新聞、杜瑤手腕上多出來的梵克雅寶手鏈，終於串成完整的證據鏈。
李經理推門進來時，正看見臧楓把婚戒按在激光切割機上。
藍光閃過，戒圈內層的石墨烯芯片顯露出趙強集團的暗賬，區塊鏈上跳動的數字精確到小數點後九位。
“聯係張記者，把這些同步到銀河鏈節點。”臧楓的聲音像淬火的鋼，“趙強既然喜歡圓周率，我們就送他個永不重複的結局。”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辦公室的人工智能秘書突然播放起《卡薩布蘭卡》鋼琴曲。
臧楓握緊掌心的戒指殘片，忽然發現芯片背麵蝕刻著杜瑤的唇印——那是個用摩爾斯密碼寫成的日期，正好是今天。
章節續寫接上文暴雨地下車庫事件）
香港證券交易所的落地窗外飄著細雨，臧楓倚在智能交易終端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西裝口袋裡的戒指殘片。
全息行情屏的藍光在他側臉投下明暗交錯的紋路，像幅實時變動的k線圖。
“臧先生，您的藍山咖啡。”人工智能侍應生剛放下鎏金骨瓷杯，電梯間突然傳來熟悉的鈴蘭香水味。
他背脊微微繃緊，視網膜界麵自動調出身後36度角的監控畫麵——杜瑤踩著十厘米紅底鞋走來，鈷藍色高級定製套裝的量子纖維隨步幅漾出漣漪，那是他們去年在米蘭太空站訂製的紀念款。
“用我教你的波浪理論來對付我？”杜瑤將鉑金包甩在交易台上，鑲嵌著暗礦晶體的包扣與臧楓的婚戒殘片產生共振，在實木桌麵劃出細微波紋，“量子沙盤的數據洪流，可比你當年在蘇黎世玩的做空把戲複雜得多。”
臧楓注視著咖啡表麵晃動的倒影，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