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筆尖觸到合同扉頁的防偽水印時，暗紅色的德式哥特體突然扭動起來，化作湯姆小臂上的蝰蛇紋身投影。
“下午三點，港區碼頭。”蛇信吐出帶著瑞士銀行標誌的電子請柬，“臧先生該不會害怕真正的麵對麵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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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的集裝箱碼頭蒸騰著鐵鏽味，臧楓推開旋轉餐廳的防彈玻璃門時，量子盆栽的根係正沿著他的西裝褶皺遊走。
湯姆的定製西裝上，新紋的眼鏡王蛇正對著領帶夾上的摩根士丹利徽標吐信。
“聽說臧先生喜歡對衝風險。”湯姆用雪茄剪劃開馬爹利酒封，琥珀色酒液在醒酒器裡形成芝加哥期權交易所的波動率曲麵，“不如我們給這次並購加個有趣的小條款？比如……用澳門賭場的洗碼量做信用質押？”
臧楓的鋼筆突然在餐巾紙上烙出青銅色光痕，杜瑤發梢的紫銅星群自動排列成法律條文矩陣。
“t+3交割規則第47項補充條款，”他的指節敲在醒酒器表麵，酒液裡的波動率曲麵頓時坍縮成違約概率模型，“你們把‘不可抗力’的定義擴展到了虛擬貨幣硬分叉——真是充滿想象力的流氓條款。”
湯姆的蛇形袖扣突然射出全息投影，二十七個離岸公司的股權架構像毒腺般蠕動。
“臧先生該不會以為，靠那些量子盆栽就能……”他的冷笑突然卡在喉間——杜瑤的婚戒正將整個投影逆向拆解，紫銅星光咬住每個空殼公司的注冊地漏洞。
“2019年開曼群島修訂案第9章第3款，”臧楓的瞳孔完全變成青銅色，證券交易係統的紋路在桌麵蔓延成區塊鏈審計軌跡，“你們用來質押的南非鉑礦開采權，上周剛被列入聯合國爭議資產清單。”
陳助理適時推開門，量子盆栽的枝條卷著剛打印的《金融時報》。
頭版照片裡，湯姆安插在迪拜的皮包公司正被國際刑警查封。
旋轉餐廳的防彈玻璃突然蒙上水霧，海鷗的尖嘯聲中混著彭博終端機刺耳的警報。
“看來湯姆先生更需要擔心自己的信用質押。”臧楓將鋼筆插回口袋，青銅色紋路順著西裝紐扣結成巴塞爾協議iii的資本充足率模型，“順便提醒您，新的蛇毒顏料在紫外線掃描下……”他故意停頓，看著對方手腕的紋身突然滲出靛藍色冷汗。
當湯姆的助理慌亂中碰翻勃艮第酒杯時，深紅色的酒漬在白色桌布上蜿蜒成道瓊斯指數的暴跌曲線。
臧楓起身整理袖口，櫻花刻痕滲出帶尼古丁味的熒光：“代我向您在塞舌爾的第34個秘密賬戶問好。”
暴雨不知何時停了，碼頭的探照燈將集裝箱的影子拉長成k線圖。
杜瑤將婚戒貼近臧楓的耳蝸，紫銅星光編織著精神力修複網絡：“你的虹膜毛細血管……”
“暫時還撐得住。”臧楓望著海平麵儘頭閃爍的航標燈，青銅色脈絡正從鎖骨退回心臟位置，“但湯姆手腕的新紋身顏料——那種鈀金納米顆粒的折射模式……”
陳助理突然抱著量子盆栽衝過來，盆栽新開出的數據花突然爆散成加密通訊的星圖：“澳門賭場那邊傳來消息，有批戴著蛇形戒指的疊碼仔正在接觸我們的二級代理！”
臧楓的婚戒突然發燙，將杜瑤的紫銅星光染成警報紅色。
他望著碼頭起重機吊裝的貨櫃，某個瞬間看見集裝箱編號在暴雨衝刷下重組出湯姆的瑞士銀行賬號。
當渡輪汽笛撕開暮色時，證券交易係統的青銅紋路突然在他掌心灼燒出倒計時——71小時59分。
“給杜父的伽馬射線合約加三層驗證水印。”臧楓的嗓音帶著尼古丁味的沙啞，東京塔的燈光正穿透他虹膜上未消散的青銅色殘影，“通知新加坡暗池，準備接收第二批帶毒的數據餌料。”
杜瑤突然將發梢的紫銅星光擰成北鬥七星的形狀，輕輕按在他跳動的太陽穴上。
量子盆栽的根係鑽入地下光纜，沿途開出的數據花苞裡，隱約可見湯姆在孟買雇傭的輿情操縱團隊。
當臧楓坐進邁巴赫後座時，車載ai突然播放起肖邦的《雨滴》。
他望著車窗上流淌的霓虹，忽然發現每顆雨珠都映照著不同金融中心的午夜行情。
西裝內袋的婚戒持續發燙，將真皮座椅烙出深港通數據流的紋路。
“明天約了瑞士信貸的人看櫻花。”杜瑤將溫熱的抹茶拿鐵塞進他掌心，杯底的奶泡漩渦裡浮出三十七個離岸賬戶的異常波動，“父親說伽馬射線合約的輻射值……”
臧楓突然按住她的手，青銅色脈絡在兩人交疊的掌紋間閃爍。
車窗外飛馳而過的廣告屏上，湯姆的眼鏡王蛇紋身正在某款虛擬貨幣的廣告裡吐著信子。
當澀穀十字路口的全息廣告牌開始倒計時，他忽然意識到證券交易係統的預警模塊安靜得反常——就像暴風雨前的低氣壓，沉沉地壓在他的視網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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