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在玻璃上劃出扇形波紋時，杜瑤正用指甲輕叩車載顯示屏上的k線圖。
臧楓望著她睫毛投在儀表盤的陰影，忽然發現那弧度與三個月前暴雨夜監控錄像裡的剪影重合——當時他被汙蔑操縱期貨市場，正是這個身影整夜佇立在證監局檔案室外的監控盲區。
“空調溫度是不是太低了？”杜瑤忽然轉頭，發梢掃過臧楓手背的電流感讓他險些握碎方向盤。
後視鏡裡，她脖頸處若隱若現的淤青突然刺痛視網膜——那是兩周前為獲取關鍵證據時遭遇的“意外”追尾。
臧楓用指節抵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視網膜殘留的光影將沿途廣告牌都扭曲成財務報表。
當勞斯萊斯幻影駛入地下車庫，防彈玻璃幕牆外的霓虹正把雨幕染成熔化的黃金，他忽然抓住杜瑤解安全帶的手：“我們去27層露台。”
電梯上升時的超重感讓杜瑤耳垂上的碎鑽耳釘微微顫動，臧楓盯著那點冷光想起被證監會帶走那日——這枚藏有微型錄音設備的飾品，正是杜瑤當眾摔碎紅酒杯時“不小心”濺落在他領口的。
此刻她手腕殘留著咖啡漬的鉑金腕表裡，還藏著尚未啟用的量子通訊模塊。
“你聞得到嗎？”推開防火門的瞬間，臧楓突然駐足。
混雜著鐵鏽味的潮濕空氣裡，漂浮著他們初見時那款薄荷香薰的氣息。
杜瑤輕笑時露出的虎牙閃過寒光：“行政部新來的實習生，是劉會長安插的第七個眼線。”
他們在防雷擊玻璃幕牆前站定，腳下三百米處，那台閃著藍光的自動售貨機正在暴雨中吞吐著棒棒糖。
臧楓摸到口袋裡冰晶u盤棱角分明的寒意，忽然將掌心貼在杜瑤耳後的皮膚——那裡有塊偽裝成胎記的納米級芯片。
“上周你在蘇黎世見的那位對衝基金經理，”他的拇指撫過芯片邊緣，“其實是周教授用全息投影偽裝的。”杜瑤瞳孔裡流轉的量子光斑突然凝滯，這是她緊張時特有的生理反應。
遠處傳來夜班交易員敲擊鍵盤的聲響，如同加密的摩斯電碼。
臧楓解開襯衫第三顆紐扣，露出鎖骨下方淡藍色的神經接口：“係統剛剛完成升級，現在能同步感知你的腎上腺素水平。”他故意停頓，“比如現在，數值正在突破臨界點。”
杜瑤忽然扯開他的領帶，絲綢摩擦聲驚醒了休眠狀態的智能照明係統。
冷白光暈裡，她指尖劃過臧楓後頸的條形碼烙印——那是證券交易係統啟動密鑰的具象化形態。
“你知道昨天倫敦金現異動時，”她的呼吸染紅了對方的喉結，“我在你辦公室發現了什麼？”
半空中炸開的閃電將兩人輪廓拓印在防彈玻璃上，臧楓嗅到她發間殘留的硝煙味。
那是今晨在證監會證物室發生“小規模電磁脈衝”的證明。
他忽然掐住杜瑤的腰，將人抵在實時顯示全球股市的曲麵屏上：“你改寫了我的神經突觸編碼。”
道瓊斯指數的綠光流過杜瑤鎖骨時，她突然咬住臧楓的下唇：“否則怎麼讓你在庭審時‘恰好’看見拓撲弦的量子糾纏態？”血腥味在齒間蔓延的瞬間，兩人同時聽到冰晶u盤發出的蜂鳴——那是南極冰蓋下時間錨點開始坍縮的警報。
玻璃幕牆外，暴雨中的霓虹突然拚出做空機構ceo的實時坐標。
臧楓用舌尖舔去杜瑤唇上沾著的血珠，在對方驟然加快的心跳聲裡輕笑：“看來我們的蜜月要改道開曼群島了。”他故意讓這句話混入通風係統的氣流噪聲，因為三十米外的消防栓後藏著隻機械蟑螂。
當杜瑤的牙齒陷入他肩頭時，納斯達克的紅色警報照亮了整層樓。
臧楓在劇痛中愉悅地眯起眼睛，任由交易係統在他視網膜投射出下周的做空路線圖——那些閃爍的光標正在杜瑤後背拚寫出新的摩爾斯密碼。
他忽然意識到，這場始於陰謀的愛情遊戲，或許才是他們最成功的對衝交易。
臧楓的指尖陷進杜瑤後背的羊絨麵料時，紐約證券交易所的收盤鐘聲正穿透防彈玻璃。
他嗅到對方唇齒間殘留的藍山咖啡味，那是今晨杜瑤在證監會聽證會上用來提神的道具。
當道瓊斯指數的餘暉掠過她耳後芯片，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吻裡摻雜著太多精密計算——就像他們上周在東京證交所貴賓室，用香檳杯碰撞聲掩蓋高頻交易指令的傳輸。
“你的心跳頻率偏離基準值12.3。”杜瑤的虎牙刮過他下唇尚未愈合的傷口，染著丹蔻的指甲正沿著他脊椎處的神經接口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