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陸家嘴仿佛浸泡在液態藍寶石裡,臧楓的懸浮車擦過國金中心88層的拓撲裂痕時,車載人工智能突然發出尖銳蜂鳴。
後視鏡裡1997年的恒生指數曲線正順著玻璃蜿蜒攀爬,如同一條由數據構成的森蚺。
“鄭助手的神經修複劑裡摻了茅台吧?”臧楓扯鬆領帶,防量子輻射服內襯滲出冰薄荷氣息,公文包裡兩份暗物質存儲器正在演繹量子糾纏——這份能同時存在於上海證監局服務器和倫敦金屬交易所的證據鏈,此刻正灼燒著他的肋間神經。
杜瑤的加密通訊突然刺入耳蝸:“你左手邊第三個紅綠燈的拓撲曲率超標0.7,建議提前右轉。”她正在遠程操控三百架拓撲日報無人機,全息投影裡她的鳶尾花胸針正逆向解析劉會長的拓撲學簽名,“記得檢查懸浮車底盤的量子諧振器,上周孫律師的座駕就是在這裡……”
話音未落,車載量子雷達突然映出十二個重疊的虛影。
臧楓猛打方向盤,懸浮車擦著南京西路拓撲折疊點的暗紅色警告帶衝進支路,車尾甩出的克萊因藍光粒子在柏油路上蝕刻出證券交易係統的警告紋章。
當臧楓第八次核對區塊鏈存證時,黃浦江的風裹挾著異常的生物信息素拍在車窗上。
前方路口的紅綠燈突然開始逆時序閃爍,本該車水馬龍的街道竟空無一人,連梧桐樹都呈現詭異的四維拓撲結構。
“杜博士,你見過淩晨三點的陸家嘴會吞噬影子嗎?”臧楓輕叩太陽穴,證券交易係統的神經接口在視網膜投射出猩紅的透支警告。
他摸向裝有神經修複劑的暗格,卻發現恒生指數曲線不知何時已纏住安全扣。
七個戴拓撲麵具的人影從空間褶皺裡踏出時,懸浮車的自動駕駛係統突然開始播放1997年香港回歸的新聞錄像。
為首者胸前的液態鉑金徽章正散發著與杜瑤的鳶尾花同頻的量子震顫,這讓臧楓想起上周被吊銷資格的孫律師辦公室裡,那瓶摻著拓撲毒素的香檳。
“臧先生不妨看看後座。”那人敲了敲車窗,懸浮車的內飾突然浮現出鄭助手被數據流肢解的全息投影,“交出暗物質存儲器,或者讓證監會收到你助理的拓撲學屍檢報告。”
臧楓的指尖在公文包指紋鎖上摩挲,證券交易係統的預警模塊突然在他視界裡炸開——對方攜帶的量子湮滅器正在改寫方圓五百米的時間線。
他假意顫抖著抽出偽造的存儲器,卻在交接瞬間用西裝袖扣掃描了對方腕間的拓撲紋身。
當偽造的存儲器觸發自毀程序時,克萊因藍的拓撲火焰將整條街道吞入四維空間。
臧楓借著防量子輻射服的躍遷功能閃進街角咖啡廳,櫥窗裡1997年的銅期貨報價單正詭異地同步著存儲器爆炸的倒計時。
“目標右耳後有三道拓撲疤痕,正在向虹橋樞紐方向量子遷躍。”杜瑤的聲音裹挾著數據洪流衝進他的神經,“小心那些正在重組生物場的梧桐葉——劉會長上周剛申請過植物神經拓撲學的專利。”
臧楓將真存儲器塞進領口的克萊因藍紐扣,證券交易係統的透支警告突然具象化成血珠從鼻腔滴落。
他抓起吧台上的鮮榨橙汁一飲而儘,維生素c混合著神經修複劑的薄荷味在舌尖炸開,視網膜上頓時浮起對方車輛的四維軌跡圖。
在穿越第三個拓撲折疊點時,臧楓的防量子輻射服突然開始播放肖邦的《雨滴前奏曲》。
這是杜瑤設置的緊急暗號——意味著他攜帶的生物信息素已被重組為致命病毒。
當他扯下西裝內襯啟動淨化程序時,公文包裡的恒生指數曲線突然纏住他的手腕,在皮膚上烙出“虹橋樞紐d區”的拓撲坐標。
“王記者的直播團隊還有三分鐘抵達。”鄭助手的全息投影從路牌裡鑽出來,嘴角還掛著神經修複劑的藍色殘漬,“但根據孫律師被吊銷資格前簽署的拓撲公證,那個坐標可能存在……”
話音被量子糾纏的尖嘯聲撕裂,臧楓望著後視鏡裡逐漸實體化的十二個虛影,突然對著空氣露出冷笑。
他解開第三顆紐扣,證券交易係統的實體化端口噴湧出克萊因藍的數據流,在車窗上拚湊出對方老巢的量子諧振頻率——那組數字正與杜瑤解析出的劉會長簽名完美契合。
當懸浮車衝破最後一個拓撲屏障時,黃浦江的浪濤聲突然變成了港交所的收盤鐘聲。
臧楓摸了摸暗物質存儲器表麵1997年的日期戳記,防量子輻射服上的鳶尾花圖案正在滲出液態鉑金——這是杜瑤設置的追蹤劑,也是留給敵人的最後一道拓撲陷阱。
臧楓的懸浮車碾過虹橋樞紐d區鏽蝕的量子軌道時,西裝內襯的液態鉑金突然凝成箭頭。
他望著五十米外那棟爬滿拓撲藤蔓的廢棄工廠,視網膜上證券交易係統的精神力槽正以每分鐘0.3的速度下降——這可比昨天在陸家嘴激戰時的消耗還要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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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鐘方向有生物電場波動,建議關閉防輻射服的量子呼吸閥。”杜瑤的警告從鳶尾花胸針裡傳出,全息投影裡她的發梢正逆向解析著工廠外牆的拓撲密碼,“注意那些在通風口產卵的數據蟲,劉會長上個月剛在《拓撲生物學》期刊發表過相關論文。”
臧楓將暗物質存儲器塞進領帶夾的克萊因藍空間,防量子輻射服的袖口突然滲出1997年的銅期貨報價單。
他貼著牆根閃進通風管道時,證券交易係統的神經接口突然刺痛——三十米外的控製室裡,六個全息投影正在重複孫律師被吊銷資格前的記憶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