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的懸浮車在高架橋的曲麵玻璃幕牆上劃出克萊因藍軌跡,後視鏡裡三團黑色拓撲陰影正以莫比烏斯環的形態螺旋逼近。
他咬開防輻射服第三顆紐扣,杜瑤編寫的反追蹤方程立刻沿著西裝褶皺遊走,在袖口凝成兩枚閃著鉑金光澤的拓撲紐結。
“前方三百米進入四維投影區。”車載人工智能將肖邦的雨滴前奏曲切換成二進製警報。
臧楓單手扯開被恒生指數纏住的拉鏈,那些原本該在k線圖上跳動的數字,此刻正像熒光水母般吸附在證據袋表麵——這是劉會長最後的垂死掙紮,用拓撲病毒汙染了金融數據。
當懸浮車撞破第四塊全息廣告牌時,臧楓突然猛打方向盤。
車身在三維空間劃出黎曼曲麵,車載量子計算機的散熱孔噴出帶著茅台酒香的神經修複劑。
那些跟蹤者顯然沒料到他會選擇墜入地下管網,三輛黑色懸浮車在急刹中撞碎了高架橋的拓撲結構,無數六邊形玻璃在空中重組為杜瑤的冷笑。
“還剩7精神力。”臧楓抹了把滲進防毒麵具的液態鉑金,這些杜瑤研發的拓撲防禦塗層正發出53度白酒的醇香。
下水道裡的拓撲方程開始逆向生長,那些本該指引方向的箭頭突然扭曲成劉會長的簽名,在生鏽的管壁上滲出帶倒刺的數據流。
他翻身滾進檢修通道的瞬間,防輻射服左間的鳶尾花突然盛放。
杜瑤的半身像從花瓣中心生長出來,用拓撲語言凝成的發絲纏住襲來的數據匕首。
“走東南支線!”她的聲音帶著量子糾纏的震顫,“那混蛋篡改了曼哈頓計量算法……”
臧楓的軍靴碾碎了兩隻數據蟑螂,卻在跨過拓撲斷層時踩進了虛數空間。
腳踝傳來克萊因瓶破碎的脆響,劇痛讓他差點咬碎後槽牙。
那些跟蹤者竟然在現實維度夾層裡埋了非歐幾何陷阱,他摸著腫成八麵體的腳踝,把最後3精神力注入了證券交易係統。
當導航界麵亮起的刹那,整個地下管網突然拓撲形變。
臧楓看著無數通道口開始進行傅裡葉變換,突然抓起沾滿鉑金的拓撲學教材——杜瑤在第七章空白處寫的麥比烏斯交易法則,此刻正泛著救贖的藍光。
“來賭個大的。”他扯下防輻射服的鉑金塗層,那些液態金屬在空中自動排列成做空美股的k線圖。
當跟蹤者的數據流刺破最後一道防禦時,臧楓突然將證據袋拍進正在坍縮的拓撲結構中心。
整個空間突然陷入彭羅斯階梯的無限循環,三輛黑色懸浮車在遞歸折疊中撞成謝爾賓斯基三角形。
臧楓趁機撞破虛數牆壁,在腳踝的十二麵體腫脹爆開前,把量子加密的證據包甩進了證券監管局的拓撲郵箱。
“恒生指數汙染案,結案。”吳法官的電子錘落下時,整個法庭的拓撲結構開始自我淨化。
劉會長那些扭曲的金融方程在空中分解成基本粒子,孫律師的辯護詞在克萊因瓶裡不斷蒸發。
當王記者的全息鏡頭拍到臧楓臉上的勝利笑容時,證券交易所的穹頂突然降下拓撲結構的春雨。
臧楓靠著監管局的大理石柱,看著自己倒映在雨幕中的身影——防輻射服上的鳶尾花謝了大半,但西裝內襯的反追蹤方程仍在生長。
他摸向不再纏著恒生指數的證據袋,發現杜瑤不知何時在裡麵塞了片拓撲結構的創可貼,薄荷味的。
臧楓的懸浮車駛過證券大廈時,穹頂的拓撲防護網正將最後幾縷數據毒素過濾成淡紫色星屑。
他透過車窗看見二十三樓落地窗內晃動的身影——杜瑤穿著那件繡著斐波那契螺旋的羊絨衫,正踮著腳往全息投影儀上貼拓撲絕緣膠帶。
“歡迎儀式準備得像個量子對撞機。”臧楓推開旋轉門時差點被禮花筒噴出的克萊因藍彩帶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