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燈籠的碎光還在視網膜上跳躍，臧楓的私人飛機已經降落在吉隆坡國際機場。
杜瑤調試著腕表上的《瀛涯勝覽》導航係統，屏幕裡浮現出鄭和船隊當年繪製的星象軌跡，“這次數據異常點剛好與永樂年間朝貢路線的空白區重疊，你三年前埋下的《天工開物》算法種子正在發芽。”
他們走出艙門時，熱浪裹挾著肉豆蔻與棕櫚油的氣息撲麵而來。
臧楓望著航站樓穹頂的伊斯蘭幾何紋飾，那些無限延伸的八角星突然與銅人穴位重疊成某種加密坐標。
他正要摸出風衣內袋的針灸模型，指尖卻觸到杜瑤提前塞進去的冰鎮椰青——玻璃瓶身上用金粉勾勒著《馬來紀年》裡的古海圖。
“十五分鐘前，當地七家主權基金同時拋售橡膠期貨。”杜瑤將全息投影打在出租車窗上，流動的數據裡混著蠟染圖騰，“但他們的交易信號不是用斐波那契數列，而是……”她突然頓住，因為儀表盤突然亮起三寶廟求簽的電子簽文。
臧楓盯著擋風玻璃前掠過的雙子塔，那些不鏽鋼曲麵倒映著他們昨晚在東京收購的三十七條航線。
當車載人工智能用甘美蘭音階播報道瓊斯指數時，他忽然抓住杜瑤的手腕：“剛才那支橡膠股的k線圖，是不是用《爪哇史頌》裡的船帆符號代替了均線？”
證券交易大廳的冷氣也吹不散香料市場的燥熱。
臧楓的鱷魚皮鞋踩過印滿巴迪花紋的大理石地麵，牆上的液晶屏正在播放皮影戲版的上市公司年報。
當他試圖用《考工記》算法解析某支棕櫚油股票時，係統突然彈出警告——這些看似隨機的波動曲線，實則是用《馬來傳奇》裡巨鷹遷徙路線加密的做空信號。
“他們用《杭·杜亞傳奇》的九重海浪圖做多空分界線。”杜瑤的翡翠耳墜在數據流中泛著幽光，指尖劃過全息屏上某個形似蘇丹王冠的走勢圖，“早上那家橡膠公司的收購邀約，可能不是商業談判……”她突然被此起彼伏的喚拜聲打斷，交易員們集體轉向麥加方向，液晶屏上的k線瞬間切換成阿拉伯書法體。
臧楓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攥著那尊已經捂熱的銅人模型，三百六十五個穴位正在與交易所穹頂的星月圖案共振。
當某個戴著宋穀帽的老者遞來用蠟染布包裹的合同時，他分明看見對方拇指上的家族徽章——那正是昨夜星圖上異常活躍的鄭和寶船標記。
“他們用皮影戲的《羅摩衍那》故事線來做對衝基金的操作暗號。”杜瑤在總統套房的露天泳池邊甩出水花，全息投影將滿池碧波變成馬六甲古海圖，“今早那支暴跌的錫礦股，其實是因為皮影戲裡哈奴曼神猴偷吃了月亮。”
臧楓的浴袍帶子被夜風吹散，露出鎖骨下方用納米金線紋的《赤道南北兩總星圖》。
他望著樓下夜市裡流動的紗籠裙擺，那些搖曳的裙褶竟與杜瑤下午破解出的資金流向完全吻合。
當他在智能鏡麵牆上勾畫收購方案時，鏡麵突然浮現出十五世紀滿者伯夷王國的稅吏賬簿。
“要不要試試用《馬來紀年》的朝貢體係重構估值模型？”杜瑤將冰鎮山竹汁推到他手邊，杯壁凝結的水珠正沿著《東西洋考》裡的貿易航線滑落，“或者……”她話音未落，量子屏突然自動播放起皮影戲，戲中正在上演鄭和寶船被巨浪吞噬的章節。
臧楓手中的銅人突然發出蜂鳴，某個穴位亮起紅光指向梳妝台。
當他掀開杜瑤的絲綢頭巾，發現下麵壓著張用古馬來文書寫的神秘字條——那墨跡竟與他三年前在《天工開物》殘卷上拓印的加密符號完全一致。
泳池底部的ed燈突然變成血色，映得水麵上的星圖宛如沉船泄露的原油。
無需修改
夜市的霓虹燈在杜瑤的翡翠耳墜上折射出星星般的光芒，而臧楓卻把冰鎮山竹汁捏得哢哢作響。
液晶屏上那串暴跌的錫礦股代碼，正隨著皮影戲裡神猴的跳躍不斷下跌。
“他們用神話給資本遊戲穿袷袢這裡可理解為包裝）？”臧楓扯開領口，鎖骨下的星圖紋身滲出細細的汗珠，“在東京隻要看懂蠟燭圖，在華爾街隻要盯著美聯儲——”
杜瑤突然用銀匙敲擊水晶杯，叮咚聲竟與遠處清真寺的梆子聲產生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