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卻像沒聽見似的，手指在虛空中快速劃動。
破碎的交易記錄在防彈玻璃上投出幽靈般的殘影，某個標注著“海藻纖維”的貨櫃編號突然與柬埔寨橡膠園的gps軌跡重合。
他沾著鼻血的嘴角剛揚起，突然被杜瑤拽著後領按進沙發。
“現在換我來。”杜瑤的鑽石耳釘折射著區塊鏈地圖的幽光，她從鱷魚皮手包裡掏出支量子加密筆，“你忘了我是怎麼用昭和演歌的頻譜圖破解關西腔編碼的？”
玻璃幕牆外的暴雨突然變成橫飛的代碼，陸家嘴的霓虹在虛擬與現實的交界處扭曲成數據洪流。
臧楓望著杜瑤被量子光暈籠罩的側臉，鼻腔裡揮之不去的橡膠味突然混進了她發梢的櫻花香波氣息。
當第33層數據防火牆被攻破時，臧楓的腕表突然發出尖銳蜂鳴。
證券係統強製彈出血紅色警告框——王老板控股的七家離岸公司正在瘋狂拋售比特幣礦機，東京灣海底的核廢水濃度瞬間突破臨界值。
“找到了！”臧楓突然撐著沙發扶手直起身，“‘海之露’注銷前三個月，有批貨櫃的報關單上蓋著道廳的電子章……”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全息投影裡的電子水母突然開始吞噬交易記錄。
杜瑤的量子筆尖爆出火星，她劃開手機裡用昭和演歌加密的頻譜圖：“這些被篡改的海藻纖維純度數據，剛好對應王老板在柬埔寨的橡膠園擴建時間……”
話沒說完，整層樓的智能玻璃突然變成腥紅色。
趙律師的嗬嗬笑聲從中央空調出風口湧出：“臧先生沒聽說過薛定諤的審計報告嗎？”天花板墜落的冷凝水在鱷魚皮沙發上拚出納斯達克指數，“當你在觀察證據的時候，證據正在量子糾纏中湮滅呢。”
臧楓抓起融化的冰酒石砸向消防噴淋頭，冷水混著區塊鏈碎片澆在發燙的額頭上。
他的視網膜突然閃過柬埔寨橡膠園監控畫麵——戴著防毒麵具的工人正往貨櫃噴灑某種熒光液體，那些本該運輸海藻纖維的集裝箱內壁，爬滿了電子水母的全息卵。
“去虹橋的臨時指揮所！”臧楓扯著杜瑤撞開消防通道，逃生樓梯的熒光指示牌正在播放做空警報，“王老板要清洗所有關聯交易記錄！”
特斯拉衝進延安東路隧道時，車載ai突然用《北國之春》的旋律報警。
杜瑤劃開區塊鏈地圖，發現代表證據鏈的熒光海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她突然把臧楓的腦袋按在自己肩頭：“閉眼，你的瞳孔溫度已經41度了。”
臧楓的睫毛掃過她鎖骨上的鱷魚形吊墜，鼻腔裡灌滿混合著量子加密液的櫻花香。
當第7次精神力透支警告響起時，他忽然在黑暗中抓住杜瑤的手腕：“集裝箱編號tbx307的量子印記……能繞開區塊鏈直接上鏈……”
杜瑤的鑽石耳釘突然開始高頻閃爍，她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勾勒出昭和演歌的頻譜圖。
虹橋指揮所的量子計算機組轟然啟動，全息投影裡浮現出東京灣海底的實時畫麵——裹著核廢料的會計憑證正在被電子水母啃噬，但某個熒光綠的數據包突然從魚群中突圍而出。
“是‘海之露’的原始憑證！”臧楓的瞳孔重新亮起k線圖的幽光，他扯斷鱷魚皮錢包的金屬鏈條插進控製台，“用柬埔寨橡膠園的gps坐標當密鑰……”
話音未落，整排量子計算機突然爆出刺目電弧。
杜瑤的蠶絲發帶被氣浪掀飛，她撲過去用身體擋住臧楓的瞬間，看到全息投影裡的電子水母正在用斐波那契螺旋吞噬數據包。
“彆動！”臧楓突然反手摟住她的腰，帶血的手指在虛空中畫出複雜的三角函數，“王老板的離岸公司注冊日期……就是密碼的相位差……”
當最後一道加密鎖解除時，臧楓的腕表傳來晶體碎裂的脆響。
透支精神力的劇痛讓他跪倒在控製台前，卻死死盯著全息投影裡緩緩展開的電子憑證——那些標注著“環保海藻”的貨櫃照片裡，分明堆滿了柬埔寨橡膠園的熒光膠桶。
杜瑤的眼淚砸在量子芯片上濺起細小的電弧，她顫抖著手指輕觸臧楓發燙的太陽穴：“夠了……這些足夠申請證據保全……”
突然，指揮所的所有屏幕同時跳轉為猩紅色。
趙律師的虛擬形象從數據流中浮現，他手中晃動的雪茄煙圈裡，正播放著柬埔寨橡膠園起火的衛星畫麵。
“臧先生知道為什麼電子水母要選在漲潮時產卵嗎？”趙律師的合成聲帶著詭異的關西腔顫音，“因為有些證據……”他的身影突然被暴漲的量子數據流衝散，“就像區塊鏈上的哈希值……”
臧楓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到全息地圖上代表證據鏈的熒光海藻開始瘋狂自燃。
證券交易係統突然彈出黑色警告框——王老板的七家離岸公司同時啟動數據焚毀程序，東京灣海底的會計憑證正在量子層麵發生衰變。
“不！”臧楓的拳頭砸在控製台上撞飛了鱷魚皮錢包，浸透橡膠汁的金屬夾層突然彈出一枚微型芯片。
杜瑤的量子加密筆突然發出刺目藍光，昭和演歌的頻譜圖與燃燒的數據流在空氣中碰撞出詭異的幾何光斑。
當第13道量子防火牆崩塌時，臧楓突然在眩暈中抓住杜瑤的手。
他的視網膜殘留著最後的數據影像——那些即將湮滅的電子憑證碎片裡，隱約浮現出王老板三年前在北海道道廳簽署文件的鱷魚紋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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