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高等裁判所穹頂的納米玻璃正在自我修複，那些蛛網狀的裂痕在量子天平餘波裡收縮成細小的光粒。
臧楓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瑞士機械表，秒針每跳動三下，表盤內側就會浮現出半透明的柬埔寨橡膠林倒影——那是證券交易係統在他視網膜投射的實時數據流。
"被告方主張原告證據鏈存在量子糾纏汙染。"趙律師用戴著鱷魚皮手套的食指敲擊全息投影台，新加坡期貨交易所的激光水印突然在證據影像裡扭曲成王老板的家族徽章，"根據《量子證券法》補充條款第9.7項......"
杜瑤突然按住臧楓顫抖的手腕，她耳後凝結的六芒星冰晶在空調冷氣中蒸騰出淡藍色霧氣。
當那些霧氣飄到審判席前，量子天平的青銅底座突然發出類似北海道漁船的汽笛聲。
臧楓感覺到後頸的汗毛被某種電磁場掀起，視網膜上湛藍的係統界麵開始閃爍危險的紅光。
"橡膠樹根部的激光水印..."他猛地抓住杜瑤的加密筆，筆尖在檀木桌麵上劃出帶著焦痕的軌跡，"我們明明做過量子層麵的斷層掃描......"
旁聽席傳來陳記者相機快門的蜂鳴，鎂光燈亮起的刹那，王老板鱷魚紋袖扣的反光正好落在道廳檔案館的青銅門浮雕上。
那些本該被量子湮滅的媒體數據流，突然在門環處彙聚成柬埔寨工人合唱團的全息投影。
"請原告注意法庭紀律！"審判長敲擊量子槌的瞬間，臧楓看到自己三天前在北海道暴風雪中收集的錄音證據，正在杜瑤鎖骨下方的量子紋身裡快速重組。
那些本應包含新加坡期貨合約的聲紋圖譜，此刻卻混入了東京灣海浪的次聲波頻率。
趙律師突然將西裝袖口翻起，露出植入皮膚的新加坡期貨交易芯片："原告提交的橡膠期貨合約存在0.003秒的量子時差，這足夠讓資金流完成二十次暗物質級彆的......"
臧楓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證券交易係統的機械音在他耳蝸深處發出警報。
當他試圖調取係統存檔時，發現三天前在柬埔寨橡膠園植入的量子信標，此刻顯示的經緯度竟與王老板的私人遊艇碼頭重合。
旁聽席突然爆發出的哄笑聲裡，夾雜著鱷魚皮鞋跟敲擊大理石的節奏。
"冷靜。"杜瑤將加密筆切換成薄荷綠的治療模式，筆尖釋放的冷霧在她掌心凝成北海道暴風雪預警圖，"你看六芒星冰晶的折射角度。"
臧楓瞳孔微縮，注意到那些懸浮在空中的冰晶正將旁聽席的燈光分解成光譜。
當某束藍光掃過趙律師的鱷魚皮手套時，原本完美無缺的新加坡期貨合約投影，突然在納米玻璃上暴露出0.7毫米的拚接裂痕。
"原告方是否還有補充證據？"審判長的聲音裹著量子計算機散熱口的嗡鳴。
臧楓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視網膜上的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暗物質資金流的溯源路徑正在東京灣海底電纜中發生量子躍遷。
他轉頭看向證人席，陳記者相機鏡頭的反光裡，某個酷似王老板私人會計師的身影正從青銅門浮雕中淡出。
"暫時...沒有。"臧楓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西裝內襯的量子纖維突然傳導過量的生物電流，將左胸口的襯衫燒出焦痕。
王老板用戴著翡翠扳指的手掌撫摸著鱷魚皮公文包，包扣處的新加坡國花圖案正在吸收法庭的冷氣凝成露珠。
休庭鈴聲響起時，道廳檔案館的青銅門突然自動開啟，北海道漁港的鹹腥海風裹挾著量子計算機的冷卻液味道湧進法庭。
臧楓踉蹌著撞上觀景台的防彈玻璃，掌紋留下的腐蝕紋路正將東京灣的夜景扭曲成柬埔寨橡膠林的枝乾脈絡。
"係統被植入了反向乾擾程序。"杜瑤將加密筆抵住臧楓的太陽穴，筆尖釋放的冷霧在他視網膜上凝結成數據瀑布，"那些橡膠樹根部的激光水印......"
陳記者突然從消防通道閃出，相機鎂光燈的餘暉裡漂浮著柬埔寨工人的剪影："我拍到王老板的會計師在數據湮滅前，往新加坡期貨交易所的服務器發送過鱷魚紋數據包。"
臧楓的機械表突然發出北海道漁船的霧笛聲，表麵浮現的橡膠林倒影裡，某個本應被量子分解的激光水印正在重組。
他扯開領帶深呼吸，發現審判席殘留的量子天平磁場，正將自己西裝袖口的纖維排列成柬埔寨地圖的經緯線。
當夜東京灣漲潮時分，臧楓獨自站在私人證券所的量子計算機陣列前。
浸泡著液氮的服務器管線發出類似橡膠樹汁液流動的聲響，全息投影中的新加坡期貨合約正在暴風雪預警圖裡分裂成兩套資金流向。
他忽然注意到某個0.3秒的量子時差裡，北海道漁港的六芒星冰晶折射角度與鱷魚紋數據包的螺旋結構完全吻合。
臧楓的五指懸停在量子鍵盤上方，全息投影裡的新加坡期貨合約突然分裂出十二條暗物質資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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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灣的夜風裹挾著鹹澀水汽滲入私人證券所，量子計算機陣列的散熱管發出類似柬埔寨橡膠樹汁液凝固的咯吱聲。
"你看這裡。"杜瑤的加密筆尖刺入全息投影，北海道暴風雪預警圖突然裹挾著納米機器人鑽進資金流向圖，"王老板名下三家離岸公司的財務數據，在量子糾纏狀態下保持著詭異的黃金分割比例。"
臧楓的機械表表麵泛起藍光，視網膜上的證券交易係統突然將財務報表拆解成無數六邊形模塊。
當他的指尖觸碰到某個標注著"東京灣冷鏈物流"的模塊時，柬埔寨橡膠林的激光水印突然在模塊表麵燃燒起來。
"這不合理。"臧楓扯開領帶，量子纖維襯衫的衣領突然滲出薄荷味的冷凝液，"冷鏈運輸的暗物質折損率應該與新加坡期貨......"
玻璃幕牆突然被暴雨擊打得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