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嘴的霓虹燈穿透防彈玻璃,在臧楓的視網膜上投下一串跳動的k線圖。
他斜靠在量子計算機陣列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尾戒上殘留的血跡——剛才劃出的五線譜已滲入納米絲線,此刻正在杜瑤的手表裡重新組合成加密指令。
“上海證券交易所的量子雲出現了32次異常坍縮。”杜瑤把冰咖啡換到他左手,右手在懸浮屏幕上飛速劃過暴漲的暗物質期貨曲線。
她耳垂上的祖母綠耳釘突然折射出異樣的光芒,那是羅斯柴爾德家族金庫的克萊因瓶結構在三維空間裡扭曲的投影。
臧楓正在喝的咖啡突然泛起漣漪,深褐色液體表麵浮現出12個做空倉位的實時數據。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那些本該分散在七大洲的賬戶,此刻正被某種力量牽引著向紐約聚集,就像黑洞吞噬星塵。
“他們動手了。”尾戒在玻璃桌麵上敲擊出《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節奏,整個指揮中心的落地窗隨即切換成全景交易界麵。
在道瓊斯指數的數字瀑布中,突然竄出十幾條紅色的做空巨鱷。
老牌財團的聯合攻勢比蘇黎世的量子瘟疫還要凶猛,納斯達克的半導體板塊眨眼間蒸發了3000億市值,而臧楓重倉的元宇宙地產正遭到精準狙擊。
杜瑤的納米絲線在空中繃成弓弦,每一根都連接著上海超級計算中心的防禦矩陣。
“流動資金還剩18.7,對衝基金那群鬣狗在倫敦金屬交易所撕開了一個缺口。”
“告訴他們,我押上所有的暗物質期貨合約。”臧楓扯鬆領帶,防彈玻璃上映出他眼底跳動的數據流。
當他的精神力穿透第十層加密協議時,忽然在2008年次貸危機的數據殘骸中發現了異常——那些本該消失的債務憑證,此刻正披著區塊鏈的外衣在暗網重生。
視網膜係統彈出紅色警告,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血腥味混合著冰咖啡的苦澀在喉嚨裡散開。
談判桌上的全息投影亮起時,七位財團掌舵人的虛擬影像帶著中世紀貴族式的傲慢。
為首的羅斯柴爾德家族代表戴著威尼斯麵具,金屬般的聲音像是從二戰時期的電報機裡傳出來的:“臧先生應該明白,金本位時代留下的不隻是地窖裡的黃金。”
“也包括發黴的霸權思維?”臧楓把玩著杜瑤剛倒滿的香檳杯,氣泡升騰間,1933年羅斯福的爐邊談話突然從量子計算機群中傳了出來。
他故意讓尾戒劃過杯沿,高頻聲波將香檳震成霧狀,每一滴酒液都映出對方在開曼群島的幽靈賬戶。
麵具後的電子眼閃過冷光:“你以為在蘇黎世金庫植入拜占庭病毒就能威脅我們?那些量子化的瘟疫……”話還沒說完,杜瑤突然輕笑出聲,她手腕上的納米絲線不知何時已經纏住了所有全息影像,絲線上跳動的正是對方家族傳承了兩百年的密鑰基因鏈。
臧楓仰頭喝光香檳,破碎的泡沫在他喉結處滾動:“三小時前,諸位的私人醫生應該都收到了一份有趣的體檢報告。”防彈玻璃突然變成透明顯示屏,12顆低軌道衛星的激光編碼正在重組,投影出足以讓百年望族蒙羞的隱私數據。
談判桌對麵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即便隔著虛擬投影,也能感受到老派貴族們體麵的崩塌。
當最後一個全息影像在納米絲線的絞殺下消散時,杜瑤的耳釘突然迸出火花。
她皺著眉頭扯下翡翠墜子,發現裡麵藏著的克萊因瓶微縮模型已經滲出黑色液體——正是本該鎖在蘇黎世的反物質能源原漿。
臧楓的尾戒此時發出蜂鳴聲,陸家嘴的夜空突然被某種不可見光譜照亮,仿佛有一雙巨手正在撕開金融市場的維度屏障。
“親愛的,你的心跳頻率比納斯達克熔斷時還要刺激。”杜瑤把監測儀貼在他胸口,屏幕上跳動的曲線突然扭曲成莫比烏斯環。
臧楓握住她微涼的手指,在觸碰到量子糾纏戒指的瞬間,視網膜係統突然閃過13幀陌生的記憶——那是他從未經曆過的2024年聖誕夜,紐約證券交易所的穹頂正在反物質爆炸中坍塌。
指揮中心的地板突然傾斜,2008年的次貸數據流從通風口噴湧而出,裹挾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二進製代碼。
臧楓踉蹌著扶住操作台,發現自己的暗物質倉位正在被某種力量反向吞噬。
他扯開襯衫領口,露出鎖骨下方泛著藍光的神經接口,卻看到杜瑤瞳孔裡映出的自己——皮膚下竟有金色數據流在湧動。
“警告!拜占庭病毒發生了14次量子躍遷!”人工智能管家的機械聲音罕見地顫抖起來。
臧楓反手將香檳杯砸向警報器,飛濺的玻璃渣在空中凝結成懸浮的做空協議。
當杜瑤的納米絲線穿透第7個克萊因瓶投影時,他們同時看到了最恐怖的真相——那些老牌財團的終極武器,竟是用1933年羅斯福的聲音編碼的暗物質債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