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的手指在防彈玻璃的裂紋上停留了半秒，納米金絲編織的圖騰突然倒映在虹膜深處。
證券交易係統的警報聲戛然而止，精神力枯竭的刺痛感讓他踉蹌蹌地扶住全息投影台，顯示屏上跳動著鄭和寶船龍骨結構的量子模型——那是他三年前在麻省理工學院實驗室設計的算法原型。
“叮——”
智能腕表的震動打破了一片狼藉的寂靜，杜瑤留在磁條上的牙印突然開始發燙。
臧楓扯掉實驗室冷凍艙的應急電源，將半罐濃縮咖啡因片倒進喉嚨，視網膜上浮現出加密的區塊鏈數據流。
當摩根財團的深藍煙花第三次在黃浦江麵綻放時，他終於看到國際清算銀行那串幽靈賬戶的第七位校驗碼——正是杜瑤畢業論文裡推導出的黃金分割係數。
“王總撤回投資的消息已經上熱搜了。”安全主管的全息投影從殘破的《夢溪筆談》模型裡浮現出來，西裝上的血漬正在智能纖維裡緩緩擴散，“陳教授帶著稀土樣本通過了海關安檢門，監控顯示露西的助理在閘機旁……臧總？您的瞳孔在滲血！”
臧楓扯斷西裝袖口的神經纖維傳感器，將證券交易係統的算力推到臨界值。
實驗室的空氣中突然彌漫起油墨味，北宋活字在防彈玻璃的裂紋裡重新組合出十二家離岸公司的嵌套架構。
當他的太陽穴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時，終於看清那些幽靈賬戶的受益人簽名——每個花體字母都藏著傑克用過的量子咖啡杯專利紋樣。
“幫我訂明天去蘇黎世的穿梭機。”臧楓把實驗室通行證按在傷口上止血，納米金絲正順著血管流向心臟，“告訴王老板，他上個月在澳門輸掉的三千萬，今晚會變成紐約證券交易所的做空籌碼。”
國際金融峰會的全息簽到處，露西的香水味混雜在數據流裡格外刺鼻。
臧楓鬆開領帶，避開她耳垂上的微型攝像機，手指摩挲著西裝內袋裡的量子密鑰。
當傑克舉著香檳朝他走來時，大屏突然開始播放瑞士央行最新的黃金儲備數據——正是三年前杜瑤在他襯衫袖口寫下的公式推導值。
“感謝各位見證新金融秩序的誕生。”傑克敲了敲講台的量子麥克風，他袖扣上的摩根財團徽章正在虹膜認證係統裡投射出虛假股價，“某些過時的交易模式就像……”他的冷笑突然卡在喉嚨裡，因為臧楓的智能腕表正在會場中央展開全息投影。
北宋活字印刷術的算法模型突然吞噬了所有電子屏幕，鄭和寶船的龍骨結構在數據海洋裡劈開驚濤駭浪。
臧楓抬手劃開西裝內袋，帶著牙印的實驗室通行證在量子磁場裡展開成三維拓撲圖——十二家離岸公司的資金鏈正纏繞著傑克的聲紋波紋。
“去年情人節，摩根財團通過納米金絲向我的神經係統投放了類天花病毒。”臧楓的聲音讓空調係統結出冰花，他身後的大屏開始滾動陳教授的海關通關記錄，“而這位金融權威親手送進虹橋機場的稀土樣本，正在蘇黎世的地下金庫合成神經毒素——需要我展示露西小姐耳環裡的反物質交易記錄嗎？”
會場的重力場突然紊亂，傑克的香檳杯在量子糾纏中碎成粉末。
當深藍色煙花標誌第三次在蘇黎世湖麵綻放時，全球十大交易所的警報聲同時響起。
王老板擠開沸騰的人群衝上講台，他手腕上的澳門賭場籌碼正在臧楓的全息投影裡變成綠色箭頭。
“臧老弟！那個稀土項目我追加三十億……”王老板的智能領結突然播放出三周前的通話錄音，正是他顫抖著向露西透露資金鏈缺口的聲音。
臧楓抬手關掉音頻，把澳門賭場的債務憑證塞進對方胸前的口袋。
當國際刑警的量子手銬鎖住傑克時，臧楓的視網膜突然閃過杜瑤實驗室的門禁記錄。
他轉身望向大屏殘留的數據流，某個熟悉的非歐幾何圖騰正在全球股價走勢圖裡明滅閃爍——那是他們初遇時在圖書館地磚上發現的拓撲模型。
穿梭機掠過黃浦江的瞬間，臧楓的神經毒素預警裝置突然安靜下來。
智能腕表顯示杜瑤的私人通訊衛星剛剛經過蘇黎世上空，但二十三通未接來電的提示氣泡始終懸在加密頻段裡，像極了那年情人節融化在她發梢的雪。
當穿梭機的尾焰在黃浦江麵劃出金色漣漪時，杜瑤正站在麻省理工學院圖書館的穹頂下。
她緊握著那張被咖啡漬浸透的演算紙，全息投影裡臧楓揭穿陰謀的畫麵讓穹頂上的十二星座浮雕都在顫動。
當瑞士央行的黃金數據躍入眼簾的那一刻，她突然看清了自己三年前寫在臧楓袖口的公式——那些微分符號的轉折處，分明藏著摩根財團的加密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