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的暴雨澆在特斯拉車頂上時，臧楓正用虹膜解鎖車載電腦。
證券交易係統的關聯圖譜在擋風玻璃上投射出淡藍色光暈，三家離岸公司的銅礦期貨持倉曲線與杜瑤圍巾流蘇的震動波紋，在某個特殊頻段形成完美的正弦波。
“林秘書，查一下冰島火山監測站過去24小時的地磁數據。”臧楓將油門踩進雨水漫灌的街道，車輪碾過道瓊斯指數電子屏的殘影。
彭博終端傳來的警報聲中，挪威主權基金72小時拆借記錄正在係統界麵自動重組——這是消耗8精神力換來的衍生功能，視網膜邊緣泛起針紮似的刺痛。
奧斯陸的午夜視頻會議上，七位清算代理人看著屏幕裡嘴角滲血的年輕總裁。
臧楓抹掉血漬，將冰島地磁異常報告與智利銅礦罷工新聞疊放在共享屏幕：“諸位的法律意見書漏看了《極地公約》第47條附則。”他點擊某個坐標，挪威主權基金通過開曼群島中轉的資金流突然在北極圈投影圖上顯形，“三小時後，倫敦金屬交易所會收到南極冰芯開采權質押公告。”
當傑克帶著十二名操盤手衝進紐約交易所vip室時，臧楓正用杜瑤送的鋼筆簽署期權合約。
他腕表發出的次聲波震頻，恰好激活了係統預設的挪威克朗彙率波動模型。
“山本先生應該提醒過你，”臧楓把合約推向呆立的日本投資者，“冰島火山灰覆蓋平流層時，光伏期貨才是真正的硬通貨。”
係統警報在次日淩晨3點17分達到峰值。
臧楓蜷縮在辦公室衛生間，看著鏡中因精神力透支而蒼白的臉，手指卻穩穩截取著傑克賄賂挪威能源大臣的加密郵件。
當瑞士銀行保險庫的虹膜驗證記錄被發送給《華爾街日報》時，他往靜脈注射器的葡萄糖液裡摻了半支腎上腺素。
慕尼黑峰會簽約儀式上，二十六家機構代表的掌聲淹沒了傑克的怒吼。
臧楓鬆開浸透冷汗的襯衫第三顆紐扣——那裡本該有枚青金石袖扣，此刻卻彆著從杜瑤圍巾上掉落的流蘇銀扣。
大屏幕播放的南極冰芯開采權競標錄像裡，沒人注意到有個畫麵幀閃過玉佛寺的平安符圖案。
“李教授，這是瑤瑤去年幫您整理的套利模型手稿。”臧楓在燕大經濟學院走廊攔住白發教授，西裝口袋露出半截心電監護儀的電極線。
當他把加密u盤放進對方茶杯墊下時，走廊公告欄正好翻到杜瑤獲得普林斯頓大學獎學金的喜訊。
監控鏡頭拍不到的角度，證券交易係統正在他視網膜上倒計時杜瑤手機的開機時間。
暮色漫過圖書館穹頂時，臧楓看著李教授辦公室亮起的暖黃燈光，將杜瑤最愛聽的《哥德堡變奏曲》芯片粘在獲獎論文扉頁。
他轉身走向樓梯間的腳步有些踉蹌，卻沒發現身後窗台上，有片枯葉正以杜瑤圍巾流蘇的振幅輕輕顫動。
圖書館的旋轉門將暮色切割成細碎的光斑。
臧楓扶著大理石門框調整呼吸，視網膜上跳動的係統倒計時顯示杜瑤的手機還有37秒開機。
他摸到西裝內袋裡微微發燙的加密芯片——裡麵存著杜瑤大二時幫他推導的套利模型手稿。
咖啡廳角落的吊燈在杜瑤發梢鍍了層金邊，她握著鋼筆的手指關節發白：“你以為修複了李教授的數據漏洞，就能抵消這三個月的欺騙？”筆尖在餐巾紙上劃出尖銳的折線，正是挪威克朗彙率模型的原始參數。
“上周在慕尼黑簽約時，我襯衫上彆的是你圍巾的銀扣。”臧楓從公文包取出裹著保鮮膜的鋼筆，金屬表麵還沾著乾涸的血跡，“那天在交易所衛生間吐了血，怕弄臟你送的筆，特意包了三層。”他點開腕表投影，急診室的監控錄像裡，昏迷的他仍死死攥著這支筆。
杜瑤的睫毛顫動兩下，忽然抓起鋼筆拆開筆帽。
藏在墨水管裡的微型存儲器泛著藍光，正是她畢業論文被剽竊的核心證據。
係統突然在臧楓視網膜彈出紅色警告，精神力透支引發的耳鳴讓他險些打翻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