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塊曲麵屏同時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時，杜瑤正用銀匙攪動第三杯黑咖啡。
臧楓扯掉耳後發燙的電極片，盯著挪威主權財富基金突然暴跌的曲線——那本該是今天最穩妥的做空標的。
“冰島火山灰影響跨大西洋航線，你漏算了航空股聯動。”杜瑤把平板電腦推過來，屏幕上實時跳動著他們上周在南極采集的冰芯含塵量數據。
證券交易係統在視網膜角落彈出鮮紅的警告，精神力數值從62驟降到41。
臧楓咬開葡萄糖口服液的玻璃瓶，甜腥味混著杜瑤的橙花香水麵撲進鼻腔。
他調出係統內置的三十國彙率波動模型，發現瑞士央行秘密乾預的蛛絲馬跡，這比公開數據早了十七分鐘。
“臧先生，新加坡港的冰芯樣本檢測到異常輻射。”林秘書的聲音從二十米外的監控台傳來，他背後某塊屏幕正顯示著貨艙編號尾數009的運輸機——與曼穀玉佛寺昨日登記的香火錢數目完全相同。
辦公室門被踹開的瞬間，山本義雄的鱷魚皮鞋卡住了自動閉合裝置。
傑克·威爾遜拋著兩枚比特幣實體硬幣，金屬撞擊聲與納斯達克熔斷警報形成詭異共振。
臧楓在桌下用膝蓋碰了碰杜瑤的小腿，證券交易係統立刻將兩人手機裡的做空合約加密成俄羅斯套娃式嵌套賬戶。
“聽說臧先生重倉了迪拜房地產信托基金？”山本將福島核廢水檢測報告拍在桌上，最新數據欄有明顯的人為塗抹痕跡。
臧楓注意到杜瑤的鋼筆尖在報告邊角劃出三道等距斜線——正是係統提示的做多信號驗證碼。
當精神力跌破28臨界值時，臧楓後頸的電極片突然釋放微量電流。
杜瑤借著整理財務報表的動作，將備用電極貼在他襯衫第三顆紐扣背麵。
證券交易係統的虛擬沙盤上，墨西哥灣原油期貨的異常波動開始與南極冰芯含氧量曲線重疊。
“諸位不如看看這個。”臧楓按下遙控器，隱藏在天花板裡的全息投影降下冰島地熱發電站的實時畫麵。
山本盯著突然暴漲的地熱股k線，沒發現杜瑤正用口紅在咖啡杯底繪製套利公式——那抹緋紅最終會印在臧楓今天第七份做空協議的簽名處。
當倫敦金屬交易所的銅價開始詭異反彈時，證券交易係統突然在臧楓視野裡投射出三維風暴模型。
西伯利亞寒流數據流正以每秒三次的頻率試探著係統防火牆，而預警信號的波紋形態，與他們初吻那夜杜瑤發梢滴落的咖啡漬驚人相似。
“林秘書，把009號貨艙的輻射檢測儀靈敏度調低兩檔。”臧楓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說道，證券交易係統在他視網膜上閃過最後一條加密信息——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地下金庫監控畫麵裡，某塊南極冰芯的融水正緩緩滲入美元現鈔編號區。
液晶屏的藍光映在臧楓布滿血絲的眼睛裡，證券交易係統突然在挪威克朗彙率波動圖上標記出三個異常峰值。
他抓起杜瑤手邊的冰芯檢測報告，發現頁腳處有組數字與新加坡港輻射數據完全吻合。
“林秘書，調取009貨艙的衛星軌跡。”臧楓後頸的電極片發出細微震動，係統提示精神力回升到33。
當三維航線圖投射到白牆時，杜瑤突然用鋼筆尖戳中某個坐標：“這裡上周出現過異常電磁乾擾。”
證券交易係統立即調出對應時段的期貨交易記錄。
臧楓盯著突然暴漲的稀土金屬板塊，注意到有十二筆大宗交易都指向巴拿馬注冊的空殼公司——這正是山本慣用的洗錢手段。
“三分鐘內清空南非鉑金期貨。”臧楓邊說邊在係統界麵輸入二十位密鑰，杜瑤已經將做空合約嵌套進七個離岸賬戶。
當倫敦交易所開盤鐘聲響起時，他們麵前的五塊屏幕同時閃爍起危險的橙紅色。
傑克帶著《華爾街日報》的記者闖進監控室時，臧楓正在給瑞士央行負責人發加密郵件。